步步对阵,无絮很快便占得先机,凭着娴熟棋艺,不久便扳回败局:“你瞧,我说的不错吧。”
李世民故作委屈状:“这可如何是好,我要赢你,看来只能用扰乱心智这一招了,方才用了夸词,这往后,又该使何计才好?”
“即便你拿出三十六策,于我也是无用。”无絮显得气定神闲。
李世民思索着,煞有其事道:“看来下次只能用我这美男计了。”
无絮一听,顿时噗嗤一笑,看李世民也跟着笑起来,她却起身坐到近旁,臂肘往棋盘边上一拄,手抵侧颊,下巴稍扬,故作妩媚状:“那我若是先使了美人计,二郎也便赢不了我了吧。”
李世民先是一惊,看着率真伶俐的无絮,哭笑不得:“这可如何是好,有此美人计,我只怕是要一辈子认输了。”说话间,一副坏笑凑上前来:“不知如此倾城国色,如何施计?”
无絮忽自羞红了脸,却又抬眼一笑,伸手到李世民的袍衫领处,却被他轻握住了手,心疼不忍中,亲/吻着无絮额头,附耳低声道:“离别伤神,最使人心伤,相送不如相迎。无絮也莫再吟那‘未见君子,忧心惙惙’,徒增烦扰。”
无絮抬头凝望:“君郎岂不闻‘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征战路遥,君郎切记保重,妾一心唯念郎归。”
后人六一居士有言道:
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字字珠玑,句句人心。
离歌以别,天涯各远,沙场征战,几时方还。
夜半声息,同塌而眠,挚爱在侧才最心安。
拂晓未明,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地出了草庐,进得马厩,牵出白蹄乌,飞身跨马,再依依不舍地深情回望了一眼寂静草庐,这才轻骑而去。
而天明早过,无絮方醒,不见李世民身影,只有那白果叶花簪独留枕边。这时,才想到那“相送不如相迎”,望着微寒晴日,想着大军已出,无絮将那花簪紧紧攥于手心。
出得草庐,再望竹院,无絮心中却有种莫名的别情:“不知何日方可复回?”
出了草庐竹院,无絮一路缓途而下,未及山脚下,正在林中岔口处,遇见了贺拔云章。他身骑高马,正循途而来。望见无絮,这才安下心来。
“公子何来此处?”
“闲游而已。”贺拔云章随口道:“无絮离宫,原来是来了这里?!”说着眼望周遭,不禁感叹:“这里可真是个静雅之地。”
“是啊,说来,这里倒与公子那鬼谷有几分相似。”
“无絮既然喜欢这静雅之地,为何当初又要执意离开鬼谷?”
无絮不觉低眼,不知如何作答,只道:“公子既知,何必......”说话间抬眼处,言未罢,却见贺拔身后林中不远,隐隐约约走出一些人来。
见无絮盯着自己的身后,贺拔云章也不住回头,却见来者是十几个蒙面人,为首者一眼便认出了二人,只吩咐同来者道:“没错就是此二人,兄弟们上!”一声既出,十几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直接冲杀上来。
贺拔云章赶紧挡在无絮身前,抵挡来敌。对方势众,却非武艺精湛之人,不一会儿便被贺拔云章连连打倒在地。
正在贺拔云章欲捉人问话时,却又有六个黑衣人从道中冲将过来。这六个黑衣人与之前的十几人不同,各个武艺高强,提着明晃晃地刀,狠命砍来。夺命刀法,刀刀欲置人于死地。
贺拔云章护着身后无絮,左右挡杀,难免有些招架不住。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来行刺?”无絮惊问道,那些黑衣人却一言不发,依旧不依不挠地左右砍杀过来。贺拔云章见此,也是夺刀相向,一刀便将两人砍杀在地。剩下的四个黑衣人见此,顿时更加发了狠地使出浑身解数,从四面喊杀而过来。
贺拔云章刀转步走间,以一挡四,白衣周转,尽将无絮护在其中。正于此时,一个黑衣人趁势从贺拔身后袭来,却被无絮看在眼里,她一抽身,直接一把抓在了那刀尖已刺在贺拔后背的刀刃上,鲜血如注,顿时顺着刀刃流了下来。贺拔一回头,挥刀及处,手起刀落,再无留情。
“大哥,怎么回事?这不是我们的人吧?”、“管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撤,我们接到的命令可不是杀人!”、“快走啊!”原被打倒在地的蒙面人们纷纷道,却见那为首蒙面人起身欲逃间,想起了什么,袖出一把灰末,直接朝身前不远的无絮撒了过去后,转身捂嘴便逃。
待一刀从将死黑衣人身上抽出的贺拔云章奔至无絮身边时,却忽然嗅到了一股极浓香气,他赶忙掩鼻,却依旧被那渗入的烟粉味熏得失去了意识,倒在了不省人事的无絮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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