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昏沉睡梦中,耳边忽然传来阵阵咳嗽声。贺拔云章慢慢睁开沉重的双眼,昏暗的小屋内,只有当地桌案上的一点烛光亮依稀能映出房内陋景,屋房虽破旧不堪,却有堆堆书卷相叠。门旁一个弯腰勾背的老人正咳嗽着抱着一捆柴进得屋内。
贺拔云章惊声坐起,顿觉后背如针扎般隐隐刺痛:“这是哪里?”
那勾背老人一把将手中干柴扔到门旁一侧,毫不理睬地又慢慢转身出去抱另一捆柴。
贺拔云章追了出去,瞧着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周遭几户民宅已是炊烟渐起。
“老伯这是哪里?这是哪里?”贺拔云章心急间,追问道:“那姑娘在何处,可见过一姑娘?”
老人头发散乱毛糙地遮住了一只眼,头也不抬地朝院中东房指了一指,贺拔云章不由分说地直奔过去,推门而进,正见面色苍白的无絮昏躺在席上,那流血的手上覆着条抹布,早已渗得血色通红。
“无絮”贺拔云章轻喊不醒,再掀开那纤纤玉手上血色/欲滴的麻布,一道深深的刀痕正刻手间。
贺拔云章一把从身上白衣扯下了一块,眼中噙泪地将那道刀痕轻轻地包扎起来。
“这姑娘手上流了不少血,我家中没了草药,让孙儿上山去采,想必也快回来了,待敷了药,再用布包起来。”身后勾背老人的一句话,顿时打破了沉寂。
贺拔云章转过身来:“老伯,这是哪里?”
“这是老夫的茅草屋,我正想问你二位到底是何人?”
“我们......”
“看你们这穿着不像是普通百姓,是当官的?”见贺拔吞吐难言,老人又道:“你最好如实告诉老夫,我那不知深浅的孙儿将你二人救了回来,别是救了什么歹人?!”
“老伯莫要担心,我二人不是什么歹人,确是京城中人。白日在山脚下路遇一帮来历不明的蒙面黑衣人,险些丧命。原来是令孙搭救,晚辈拜谢!”贺拔说着低身作揖。
老人半信半疑地瞅着贺拔云章,再看昏睡中的无絮:“你二人是夫妇?”
贺拔云章一顿,只是摇了摇头。
“水......水”无絮泛白的嘴唇微动,气息微弱。
贺拔云章赶紧端来了半碗水,亲将无絮扶起,靠在肩头,这才一勺勺将清水喂食进去。
只是喝水过后,依旧不见清醒,贺拔云章摸其脉搏,仍是虚弱不已。
“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贺拔云章将无絮轻放躺下,看着外面渐深的夜色:“我略懂草药之物,屋后不远便是山,我这就上山去采。这位姑娘还有劳老伯代为照看,我去去就来。贺拔云章说着一把将腰后横笛塞到了老人手中:“此笛赠老伯,这位姑娘之事,拜托老伯了。”
老人一看横笛精致至极,正欲推脱间,贺拔云章却早已心急出了门。
老人慢悠悠地将横笛放在无絮枕侧,又端来油灯,拨亮了灯芯,那呲呲的灯油声,忽然伴着屋外脚步声,同声而起。
“爷爷”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正将背上竹篮取下,挎进了屋里:“怎么这姑娘还没醒?那公子怎么样了?”
“早出去了,去山上采药去了。”老人说着又连连咳了几声。
“爷爷,我顺便也采了些止你咳的草药!”年轻人一边轻拍着老人后背,一边随口道:“看来那公子当是无碍了,他可说了是何人?”
“京城里的”老人应了句,说话间,正见席上躺着的无絮忽然低微呻/吟一声,二人赶紧近前瞧着,却又忽然听见院外隐约传来一阵渐行渐近的马蹄声。
“我耳朵不好使,怎么听着外面乱哄哄的。”
“爷爷,外面好像是有人”年轻人忐忑不安地出门一看,却见五、六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进了院内,来人各个慌张模样,为首者束发纶巾,柑色袍衫,腰挎弯刀,一跃马下,正是卫黎儿。
“这位小哥,可是白日里救过一对男女?”
年轻人眼珠子一转,摇头道:“你们是何人?”
“他们在哪里?”见年轻人稍作迟疑,卫黎儿疾步上前,闯屋而进。屋中老人吓得赶紧躲闪在旁,卫黎儿一眼便看见了无絮,直奔上去:“终于找到你了!无絮,你怎么样了?”几问呼喊,无絮这才强睁开朦胧双眼,喃喃道:“黎儿。”
“是我!”卫黎儿这才安下心来,再看那沾血的手掌,不禁转身质问那年轻人:“何人所为?”
年轻人被这气势一时怔住,却又很快镇定下来:“我也未知,只是白日里途中所遇,他们像是遇见了盗匪,你们到底是何人?”
“这是我家小姐,幸亏为你所救,方才心急冒犯,还望见谅。”
“原来如此,姑娘客气了”年轻人道。
“那位公子呢?”
“上山替这位姑娘去采药了”老人回道。
卫黎儿轻轻点了点头,赶紧扶起无絮,命随行人赶来马车:“速带王妃回府!”
“王妃?”年轻人与老人面面相觑。
“多谢二位......”无絮只觉脑中混沌,强撑起身间,身子竟难坐稳。
“无絮莫要多言,我们这便回府。”黎儿赶紧将无絮扶上了马车,那年轻人不禁近前问卫黎儿:“你说这位姑娘是王妃?什么王妃?”
“当朝秦王的王妃。”
“秦王?......”
“秦王李世民的王妃!”卫黎儿丝毫不顾这名讳避嫌之事,直呼秦王其名。
年轻人恍然大悟,惊喜道:“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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