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日来到扬州,那位老船家说:“小伙子,这扬州可是个商贾云集的地方,就是风化差一点,如果想上去看看也不错,不然就继续从水路,顺着这运河一路北上就行了。”洪川谢过,上得岸来,心想这景是不想看了,这水路是再也不想走了,还是走旱路来得稳当些。于是打听路径,沿着运河岸边一路北上。
一路上,早起赶路,日落住店。有时赶不上村镇,只能在野外露宿,常常每天吃上一餐两餐的。眼看天气转凉,身上衣服慢慢觉得单薄起来,然而洪川一心挂念着师父,也管不了许多。一路走来,一打听山东地界,有人说还早呢,离这里还远着呢,心里不觉有些焦躁起来。
这一日,洪川来到一处山岗,下了岗沿着一条大路一路走来,天色将晚,打算找一家路边小店住下,正犹豫间,突然一位道姑与他擦肩而过,后面还跟着一位和尚模样的人,很快走到他的前边去了。他不由心里一紧,这是谁,看那衣着、行走,莫不是师伯与慧云大师。
洪川一阵惊喜,但一想,不对,师父怎么会不理我呢?我已经找得很辛苦啦。这时又见那和尚一边走还一边和那道姑说着话。洪川心里纳闷,紧走几步跟了上去。只见那和尚和道姑进了一家小店,那小店门前挑着一面小旗,上书:“杏花酒店”。洪川紧赶几步也进得店来,见那和尚和道姑打了个手势,分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天色已晚,小店昏暗,洪川只看到二人的背影,没有看的真切,于是找小二选一间靠近的二人的房间住下。心想要是师父就好了,正思索着,只见那胖矮和尚笑嘻嘻的走进屋来说道:“小伙子,你一路风尘仆仆,到哪里去呀?”
洪川一见不是师父,大失所望,连忙起身让座道:“我到山东去。”
“啊,这就巧了,我们也是到山东去呀。”
“啊,你们也去山东?”洪川有些高兴。
“对,你路径不熟,是吧?”
“是啊,这一路不知问了多少人,绕了多少路呢!”
“去找人?”
“是的。”
“这世道,你一个人路径不熟,的确不容易呀!明天我们可以和你一道走,路上大家都有个照应。”
洪川觉得这样也不错,转念问道:“师傅,那位姑姑你认识么?”
“认识的,那是我的师妹。”
“啊!”洪川有些吃惊。
“你找他有事?”
“没有事,没有的。我只是想打听一个人。”
“说来听听,”那和尚漫不经心地说。
洪川想了想才说:“不知她认识一位叫慧云大师的么?”
“啊,慧云?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呢,好像听说过,我给你问问。”那矮胖和尚探出头去,对旁边的房间喊道:“慧霞,过来一下,这位小施主向你打听个人呢。”
那道姑开了门姗姗进得屋来,笑嘻嘻地说:“问谁?”
“慧云大师”洪川赶紧说。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的徒弟。”
“啊——”慧霞大师若有所思地,“听说过,听她说过。她有个徒弟,十六七岁,长得漂漂亮亮的,原来就是你呀!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逢呢,我是慧云的师姐,我叫慧霞,我们正去山东找她呢。”
洪川一听赶紧起身施礼:“大师,小徒失礼了!”心里暗暗高兴。说话间,不知什么时候那和尚撮来一包牛肉,又从酒家要了几碟小菜,提着酒葫芦过来了。
“那好,那好,我请客!来,一起喝一杯!”那道姑推辞说:“你们喝吧,我不会,我休息去了,明早叫我好吧?”告退回房去了。
那和尚拧开葫芦,一股酒香扑鼻而来。洪川有些不好意思,再三推辞,那和尚十分热情:“你我师徒之间难得难得,没关系的,到了山东叫你师父请我们就是了。”洪川这几天也确实太紧张,太辛苦了。想起当年师父在洞里也是这样对他的,于是也不再客气。那和尚一面喝酒,一面天南海北地聊起江湖上的事来,只听得洪川有些云山雾照。不一会,葫芦里的酒完了,和尚又要去沽酒。洪川再三拦住说:“够了,够了,小徒不胜酒力。”和尚这才罢了,提起葫芦说:“你歇歇吧,明早我唤你。”洪川连说:“是,师父请——便……”和尚刚一出门,洪川就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不一会,和尚拖着鞋儿,又来到洪川房内,大声说:“小伙子,我那挂葫芦的腰带在这吗?”房内没有应声,只有那微弱的油灯一闪一闪的。他推了推洪川。洪川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那和尚笑了笑,扫了一眼屋内什么也没有。觉得有些奇怪,寻思先前那小包袱不知哪里去了?他掩上门,来到床边一翻,还是没有。他突然紧张起来,他知道那包袱里肯定有货,那么,哪里去了呢?又上上下下床里床外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
他紧走几步,反手带上房门,来到道姑房中,道:“师妹,怪了,什么都没有,那小包袱呢?”只见那道姑挤眉弄眼地从床下提出一个小袋子,“都在这呢,连身上的两块都弄出来了。”那和尚一听,道:“真有你的。”顺手关了房门,吹灭灯火,房内传出一阵奸笑……
“那小子不会半夜就醒了吧?”
“放心吧,我那药——那小子不到明天晌午是醒不来的。”又是一阵奸笑回荡在幽暗的黑屋内……
第二天,晌午时分,小二发现这位小客人还未起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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