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他高兴的时候喜欢做一个小动作,用手抚mo她的rǔ_fáng,她每次都会被他的手挑弄起心底的那团火,当那团火苗越烧越旺时,埂石会一把抱起她向卧室走去,一天最后的激情总是这样被点燃的。可是这一次软丝却觉得他的动作很冷漠,虽然是抱着她,却像抱着一具没有温度的僵尸。她看了看他的脸,那上面似乎挂着阴郁而牵强的笑容,她喃喃自语,她说你的人是回来了,我怎么感觉你把魂丢在杭州了呢?软丝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他今天的神情太异样,让她不安。她不算是小气的女人,她宁愿相信是他疲惫了,她以为男人疲惫的时候是没有什么yu望的。她不知道男人对爱的女人是不分这些的,有时候越是疲惫越想用xìng_ài来证实自己的力量。
他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他说没——没有,只是出差有些疲倦而已。埂石的脸上拂过一丝不快,瞬间又挤出一丝笑容来。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抚mo着她的长发,她的长发黑油油的像丝缎,埂石不只一次说这头发真美,一直别剪,到我们老的时候可以拖到地上了,软丝大笑说那不是可以做扫把?省了一笔请清洁工的钱。两人抱在一起笑得肚子疼眼泪直流。
她看了看他,她说那我们早点休息吧,不要再看电视了。埂石伸了伸懒腰,他说嗯,你先去冲凉,我随后就冲。
软丝起身去冲凉时,她心里却是不安的,埂石今天的神情让她想起了父亲,他要走的那一晚,眼睛里流动着绝决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埂石的眼神里虽然没有,但却有相同的犹疑。是的,是犹疑,他只有在心里七上八下决断不下一件事时,才会有这样的表情。软丝和他相处了五年,这五年她对他的举手投足都有了相当的了解。他也并不是第一次出差,以往出差回来时,他第一件事一定是喝茶然后就冲凉,再抱她上c,小别胜新婚这不是吹牛的,他对她的yu望总是在分别后更加强烈,他会久久地把她压在身下气喘不已,他说他离开她一天都会想得不行。
埂石神情恍惚地看着软丝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眼前浮现出纤纤的背影,他禁不住自言自语,世上怎么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西子湖畔的那朵荷花,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她站在断桥上看荷花,他却在看她。她们的样子是如此相似,就连头发都是如出一辙地油黑发亮的美。
软丝冲完凉裹着白色的浴巾走出来,瀑布似的黑发散落在肩上,光洁如玉的脸上飘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像莲花瓣上的色泽,由红转淡,渐渐地散开去。她的腿白晰而修长,看上去总让人想起美玉凝脂,以前埂石喜欢捏她的腿,他总说如果她再长肥一些就更美了。
埂石整个身子都陷落在沙发里,还是原来的姿态,似乎陷入了沉思。她叫了一声,她说埂石,你快去冲凉呀,愣着干什么?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埂石抬起头,看着软丝,眼睛里有惊异的表情。他说我——我会有什么好瞒你的?别老疑神疑鬼的,我去冲凉。埂石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他惊异的并不是软丝的疑问,而是他眼里的软丝,出浴后的她透着柔和的美,褪去了平日的冷漠与倨傲,那样子却是和纤纤如此的神似,他仿佛在瞬间的愣神中看到了纤纤的影子。
软丝用五指轻轻地梳理着头发。以前埂石也常这样抚弄她的头发,那时她总想起埂石曾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何谓红颜白首。那是个真实的故事,一个诗人代一位思妇写了这样一首诗:
柳色年年绿涨深,东君一别邈难寻。
红颜早付潺潺雨,白首犹存耿耿心。
老去镜圆今夕梦,归来人剩旧时音。
行舟欲系千斤石,又怕寒生隔岸衾。
他说那位思妇是在1948年结的婚。不久,其夫被抓去台湾当兵,她一等就是四十多年。几十年的光阴荏苒,她被视为反革命家属受尽ling辱与苦痛,但她依然痴心不改。直到八十年代末,丈夫探亲归来时见她孤身独守,感动莫名,决心从此定居大陆。但他在台湾已有家室,妻子闻之深明大义,毅然劝他回台。为了成全丈夫的幸福,此妇只身独守晚年。从红颜等到白首,需要多少的爱去填充那几十年的光阴,软丝听后感动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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