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三胸脯一挺,大声道:“是,谨遵谕令。”
臧匕低声道:“可眼下赤都已经在铢家控制下,你这般贸贸然前去,只怕正中铢家下怀,还是谋定而后动,方为上策。”
臧宫摇头:“赤都变乱刚起,人心未定,我们尚有一线生机,若待大势已定,则危矣!”
臧匕却忽然道:“只是你们这些人也太是势单力薄了些,单是赤都护卫兵超过三千,再加上铢家一些私兵,可达五千以上,你们如何为敌?”
臧宫长老面色一肃,道:“虽千万人……”
蓟子训却在身后大声道:“吾往矣!”众护卫纷纷喝采,便连边上听着的挑伕等也轰然叫好,蓟子训则神采飞扬,踌躇满志,四向不住作揖。
臧匕犹豫了一下,上前附着臧宫耳边私语,臧宫却蓦地厉声道:“臧宫虽为女儿身,却也分得清什么为荣,什么为耻。宁站着死,不坐着生,休再饶舌。”策马便向关口冲去。
蓟子训从未见过臧宫竟是这般刚烈凌厉,即便面对父亲却也是不假辞色,想到这一路来和风细雨般的谈吐举止,真是怀疑她是否变了个人。
只是见她远去的肩头却微微耸动,夕阳映着她黑衣包裹的身影,投落在雄奇峻伟的鬼门关门墙上,却显得是如此的脆弱和渺小,狭小的谷道关口看去黑黝黝的有些阴森诡怖。
臧匕嘴角颤动,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是喟然长叹,道:“前路坎坷,请多珍重!”说罢便蹬马绝尘而去。
臧宫长老蓦然勒马回头,仅是惊鸿一瞥,碧眼中却流落一行清泪,目中透出的却是浓浓的悲哀和暮意。
雄关漫道,夕阳如铁!
此去赤都,至此已是凶多吉少,蓟子训忍不住缩了缩颈脖,从关道里涌出的山风还真是有些寒意。
众人皆默然,便是守关的巴郡兵卫都肃然而立,一旁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鸦雀无声,被兵卫押解着的挑伕忽地传出一声裂帛喝采声:“好一个臧宫,不让须眉,不让须眉!”
说话的正是挑伕里的那个老汉,却是袒胸露背,颈脖上搭了块汗巾。
臧宫想笑,却是神色黯然,不由垂下了头,便于此刻,忽然一道火光狺舌般吐向臧宫,此时臧宫正好要穿过铜门,前面行的是连翘,后面跟的却是苗三。
连翘回头,却是身在谷道中,已是不克掉头,苗三是个武夫,对这火息不要说还隔了数丈距离,即便是对上也是无能为力。
蓟子训还隔了数丈,已是施救不及,其余的正一弟子都已经进入谷道,一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臧宫长老虽然也算入了道门,但毕竟修为尚浅,待她反应过来,火息己到眼前,竟是措手不及。
却忽见袒胸露背的老叟两手一晃,竟发出一道水幕,正堪堪挡住那火息,火一遇水,便霹啪作响,众人一声惊呼,已是作鸟兽状四散。
暗袭臧宫的竟是那训斥巴肃的年长兵卫,此时蓟子训身形一晃已穿上吸星光甲,跳下马径直越过苗三,手中早向那兵卫打出一篷蓝星雨火,一跃而纵上臧宫的坐骑,揽过她的腰一把将她放下马。
此时水息正和火息碰撞,狭窄的谷道顿时雾气弥漫,蓟子训不敢大意,跳下马拉上臧宫的手便往前跑去。
关口谷道约长二百步,近百人的马队挤满了前路,蓟子训一边奔着,一边叫着:“快拦住后面的刺客!”
连翘和若其离得最近,其次为封氏兄妹,然后为音皑他们,蓟子训一喊,音皑等正一弟子均都下马让行,往那刺客一拥而上,唯有封氏兄妹紧紧跟着后面。
蓟子训不敢犹豫,这谷道不但狭窄,而且拥堵,若是此时前后均堵上干物,只消一把火便可让臧宫等人生死两难。
前行的是赤都护卫,闻言都有些纷乱,退无退路,进又有背主弃义之嫌,竟都站立不动,蓟子训道:“各位护卫大哥都往前赶,不要堵住谷道,在前方开阔地守候,万不能让闲人靠近。”
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赤都护卫,立是依言扬鞭策骑往前方赶去,不一刻,蓟子训等人便出了羊肠关口谷道,赤都护卫全都下马肃立四处警戒。
说是开阔地,也仅能容三骑并辔齐行,前方曲曲弯弯甚是幽深。“现在好了,就等音皑大哥他们过来吧。”蓟子训松了一口气,前方已看不见半个人影,想必刚才放行流民都已走远。
回首刚走过的谷道此刻却阴沉沉地有些吓人,臧宫喃喃道:“这便是传说中的鬼门,我们刚出的关口就是鬼门关,现在却叫十不还,意思却是相当。”
封氏兄妹惊魂未定,又听得这寒碜碜的谷道竟叫鬼门,脸色都有些发白,自震泽河畔被臧宫收留后,还当真没过过什么安定日子,一路奔波不说,还要料理这许多人的吃喝,竟是有条不紊,一丝不苟,却从未喊过累叫过苦。
臧宫有些歉然道:“让你们兄妹受惊吓了,不过有正一道长他们一边护着,总能逢凶化吉。”
蓟子训忽然问道:“苍舒大哥他们呢?”
封影纹轻声轻气道:“刚才湛真姐姐他们护着的,可能还在后面没跟上吧。”
臧宫笑道:“不用担心,湛真他们不会弃了苍舒大哥的。”
忽听得谷道传来一声闷哼声,只是天色有些阴暗,看不太明白,蓟子训侧耳细听,隐约是大鸿的声音,大声道:“可是大鸿!”
又听得一声怒吼声,然后便听得有人踉跄奔出,正是大鸿,只是全身衣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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