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每一个流浪的人都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属于自己的炊烟。归宿,就是自己的根,无论多么枝繁叶茂,如果根茎尽毁,无根的树如何还能再站起来。
每一个人都希望有一个好的归宿,好的开头与结局,一帆风顺。可是很少的人会达到这样的高度。富可敌国,权倾天下,又能如何?子孙如何能够得到庇荫,自己归去如何能知万事!
可是人们常常想的这些,却懒得去做,或者有时总是去做那些背道而驰的事。
人民无疑是朴实而勤劳的,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够聪明。
一大早,金钩赌坊门前就堵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人把金钩赌坊所在的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昨日已放出风来,下赌注只能在这三天,而且是一赔十。人们的狂热证明了这项决策的正确,是啊,谁不想挣钱?投入一文,就可得到十文,投入一两,就可得到白花花的十两雪花纹银。人们不敢往下想,男的想买个大房子,再纳一房小妾;女的想盼了好久的胭脂水粉,玉镯玛瑙;总之,每个人充满了希望。来的每个人都认为自己能赢,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最大的赢家。
可是他们没想到,赌坊不是慈善机构,不会做一些赔本的买卖。更没有想到,自己攒了许久的钱万一自己赌输了该怎么办?这是后话,就算现在主办方大喊这是一个骗局,大家不要上当,不要投注,人们也会认为此举这是多么的愚蠢。
站在窗外的人看着你,却不知四目对视时,所思所想皆为一面镜子。
唐峰没有出去,这个盛大的场合,理该由他这个主人出面,可是他把此事交给了手下。自己只不过在对面的小酒楼里要了几碟小菜,默默地喝着酒,店里只剩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和他,年轻的伙计和掌柜都抢着去下注了。
他不需要别人陪伴,难得的清闲,难得的啊!他又饮下了一盅酒,他没有大碗喝酒的习惯,老者给他拿的酒是清酒,这种酒没有什么力气,他也不去计较这些,一口酒一口菜地慢慢品尝。
他望了望四周,平常这家店的生意还算不错,可现在除了自己,还有,还有一个看店的老人。
“老人家,你为什么没有去啊?”唐峰说道。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老了,耳朵背。”老人大声地回道,似乎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我说你怎么没去?”唐峰大声说道。
“去哪啊?”老者这会听见了,却问了这么一句话。
唐峰无奈地笑笑,自己还是一个人待着吧。
“你的手怎么了?”老者指着唐峰的手说道。
“没什么,是不小心受伤了。”唐峰淡淡地说道。
“什么,手断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我给你看看。”老者自告奋勇的摇摇晃晃地来到唐峰面前。
“没事,不是手断了,是受伤了。”唐峰大声说道。
“没找大夫,手都断了还不找大夫,你遇着我可就对了,我祖上就是郎中。”老者骄傲地说道。
唐峰叹了一口气,人家也是好意,尽管有些糊涂,可是自己就不糊涂么?正想着,一只手搭了上来,正是老者的手。
“你的手不是断了,你的小指被利刃割断了。”老者一脸疑惑地看着唐峰。
“手指是被我自己割断的。”唐峰说道,声音不大,可老者却听见了。
但老者没有走,他复杂地看着唐峰,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变化,老者从褡裢中掏出一瓶药膏,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多少钱一瓶。”唐峰问道。
“一文不值,你好自为之吧。”老者又回到他原来的座位,做起了原来该做的事。
唐峰笑笑,他很少笑,也不善于笑,所以他笑得很难看。而且笑容很短,似乎嘴还没咧开,就合上一般,他没有说话,把药收起,自顾自地自饮自酌起来。
门外的喧闹并没影响他的心情,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一向冷淡惯了,尽管内心多少波澜,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承载,这不是他能预料和决定的,就像他的命一般,他抬起了他受伤的手,看了许久,又放了下去。
他却没有看见老者看似糊涂的双眼此时是那么明亮。
孙府,一个人在把玩着一块很圆的石头。
一个老人在玩一块石头,总是有些不合时宜的。可是如果这个人是孙谋,那么这种想法你最好别有,因为聪明的人总是算不到自己什么时候死于非命。
这块石头是今早下人送上来的,说是一个白胡子,白眉毛,一身白衣的老者送过来的,并且他说这块石头对太师您意义重大。
其实下人不必解释,他孙谋看见这块石头,他悠闲的心境顿时一扫而光,他不等下人说完,便问,那人现在何处?
“不知道,小的也问了他的姓名,他也没告诉小的。”那下人小心翼翼地说着,自己的腿亦不知道抖了多少回。
“你下去吧。”孙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
那人如释重负地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他打死不想再有这种感觉了。
孙谋拿着这块石头,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好像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过了片刻,他把石头放在桌上。“白远,没想到你到底还是来了,你还以为我是当年你手下的孙谋么?”孙谋脸上浮现了一抹微笑。
是啊,人会变的,多年过后,你还会是原来的你么?
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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