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到处跳动着火把光,怪异的欢声笑语不时传来,是那种没有混杂任何杂念的笑声,在清冷而寂静的夜空不断地回荡着,可以想象得出氐族人对今天的祭祀活动十分兴奋。乌族长手持古卷坐在凳子上:“很久没有举行这么盛大的祭祀仪式了,可能是三十年也可能是五十年,在我的记忆里好像只有过一次。”
云中旭谦卑地笑了笑:“今天是氐族历史上最值得庆贺的一天,丢失千余年的羲皇封禁重器重新回归,相信诸神已经准备好打开玄门的入口了。”
不过对于李艾媛而言,这里的欢声笑语似乎与自己无关。如果如乌族长所言两件文物真的是羲皇封禁法器,注定无法顺利地收缴,但追缴文物缉拿犯罪分子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不知道秦涛是怎么想的?如果让上级知道与犯罪分子合作,该是怎样的雷霆震怒?
乌族长小心地把竹简古卷打开,黑漆的老脸上露出一种怪异的笑容,扫视众人之后目光落在秦涛身上:“秦连长,这古卷是氐族千年流传下来的最直接的历史证据,也是记载氐族守护羲皇封禁的唯一信物,它的历史与青铜族徽同样久远,每到盛大祭祀的时候就会请出来。”
洪裕达的目光早就定在了竹简上,没想到在穷乡僻壤的仇池山会发现这么高级的文物?一般而言,年代久远的历史之所以断代,是因为没有相关的历史文献,而至商周时期之前的历史必须依靠出土的文物,比如青铜重器上的铭文或者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竹简木牍,但数量极其稀少。所以商周青铜器以铭文为最大的考古价值。
比如偶然发现的四千多枚银雀山春秋战国竹简,里面的史料相当丰富,并且证明了一个争论了千年的历史谜团。里面记载了中国的两部兵书《孙子兵法》和《孙膑兵法》,说明孙武和孙膑都曾经著过兵书,而并非一些学者们所猜测的两部兵书是同一本书或者两个人是同一个人等历史谬误。
而最早的简牍在商周时期已经出现,春秋战国的时候被广泛应用,从氐族历史来看,该竹简应该是商周末期或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其考古价值无法估量。洪裕达有些气短:“乌族长,里面记述的是什么内容?年代有多远?”
“记述的是神祈祭祀之事,不知道年代。”乌族长淡然地看着竹简:“这里面还有一个传说,是关于氐族奉命镇守羲皇封禁的,武丁时期周灭西北鬼方、土方之后,氐方特使拜贺,王敕祭祀礼器并藏于九重禁宫之中。之所以让诸位知道祭祀诸事,是因为按照氐族的习惯,只有氐族人才有资格进入一重玄宫,而诸位是外族人,我担心违背诸神的旨意会降罪于氐族,因此要举行祭祀仪式,询问天意。”
云中旭斜眼看一下乌族长手中发黑油亮的竹简古卷,不禁微微颔首。乌族长击掌三下,几名三只眼的氐族武士举着火把走进来,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支陶盘,里面盛放着青铜族徽,放在众人面前的桌子上。
唯独黄树奎的前面是空的,他已经获得了乌族长的认可,并且获赠了一枚族徽。此刻黄树奎才感觉终于有了一点优越感,表情怪异地看一眼郝简人。郝简人一眼族徽:“您的意思是要我们加入氐族?”
“族徽有两个含义,一是身份的象征,二是忠心的象征。氐族的族徽没有多余的,你们面前每一个族徽代表着逝去的一个家族武士——也只有武士才有资格佩戴祖先的族徽,我希望你们都是氐族的武士,戴上它就意味着你们的灵魂皈依了神明,你们的心与氐族人在一起。”
每个族徽都代表着一个死去的人,这点毋庸置疑,因为族徽只能传承,而无法重铸。从某种角度而言,每个族徽都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秦涛微微点头,拿起青铜族徽看了看:“既然如此,行动之后我们会把族徽完璧归赵。”
这种行为就相当于契约,很古老的契约,而族徽便是契约的信物。这种古老的约定方式的确有些奇葩:如果接受了这个契约而后毁约呢?估计“诸神”会毫不犹豫地给予惩罚。秦涛皱着眉头:“乌族长,我希望从现在开始的合作应该是最真诚的,所以请您开诚布公。”
云中旭略显紧张地点点头,阴沉地看一眼乌族长:“秦连长说的对,只有进入玄宫才有可能让封禁法器归位,但也只有您才知道如何开启。我想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子时一过就要再等待一年,明年的今日或许早已物是人非。”
“云医生,我真的不知道玄宫入口到底在什么地方,口耳相传的历史中并没有相关的记载,但历代族长都知道一个秘密。”乌族长注视着秦涛:“九重禁宫与天地阴阳北斗星阵息息相关,每座禁宫之内都有尊神驻守,所以说羲皇封禁之是由九皇星君镇守的,一重禁宫曰天枢宫,由阳明贪狼星君驻守,二重禁宫曰天璇宫,有阴精禄存星君镇守……”
黄简人拍了拍脑袋,打断了乌族长的话:“您这话听得我摸不着头脑啊,既然每个禁宫都有神仙把守,两千多年前怎么还把封禁的法器给弄丢了?是不是神仙也玩忽职守了!”
“头上三尺有神明,小心点!”洪裕达瞪一眼郝简人:“乌族长的意思是每道禁宫都与星君息息相关,想要进入其中必须得敬神,明白不?”
“不明白……”郝简人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看一眼秦涛,发现他正在低头沉默不语。
“九皇星君是道家的尊神,是对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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