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深呼吸一下,乌族长说出花儿来也不过是九重禁宫很玄妙而已,如果找不到入口皆等于零。但他有一种被胁迫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很难受,很不舒服。如果不是想要弄清楚氐族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估计早就打道回府了。
乌族长漠然地收起竹简古卷,外面忽然传来悠长的古埙的声音,低沉而回转,深邃而幽情。乌族长立即起身,将古卷放进漆木匣内,然后匆匆望一眼窗外,火把光如一条燃烧的河流,吵闹声立即戛然而止,不禁做了一个古怪的动作,然后匆匆走出板房。
“诸位,祭祀开始了。”云中旭抱着药箱子起身看着秦涛:“我只想见识一下父亲当年去过的地方,真的是三生有幸。”
秦涛淡然地起身,用青铜族徽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发出砰砰的声音,却看向云中旭:“但愿你美梦成真,不过我也希望这次合作让您永生难忘。”
众人陆续走出板房,一到外面才发现一切美不胜收如梦如幻。跳跃的火光如落到人间的星子,在黑色的幕布上划过一缕温柔的流光;低沉的古埙的声音似乎从久远低徊而来,撞在所有人的心上勾起无尽的古韵沧桑。匍匐在参天大树下的黑影,一如千年之前在这里盛装参加祭祀的一般,虔诚地仰望着星空,仰望着树冠,仰望着那条飞流了千年的飞瀑。
祭祀的细节无法清晰地解读,在李艾媛的眼中这一切就如同参加一场原始的派对,一方是虔诚的氐族,另一方则是他们心中的“神”。不禁拉了一下秦涛的手,指尖相碰的瞬间,才发现那手冰凉,毫无温度。
“按照时间估算,俆副连长应该抵达了陇南,为什么还没有到?”李艾媛漠然地望着简陋的祭台:“三个小时的路程,两个小时的山路,如果穿锁云洞的话……也需要两个多小时。”
他们不会穿锁云洞,云中旭也不可能让老徐穿锁云洞。合作不过是一个很恰当的借口,如果没有这个借口也许早就刀兵相见了,云中旭难道仅仅是为了寻找三十年前他父亲所去过的神秘之所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其实他已经实现了初衷。
但从他与乌族长的交流来看,并非如此。云中旭没有进入过一重玄关,当然也没有去过父亲曾经去过的地方。恢弘壮观的大殿,发出金色光芒的宝塔和寥廓无边的地下森林。地下真的有森林吗?秦涛不确定那是什么地方,或者是大山深处的原始森林或者是氐族人心里存在的圣地——没有人能够抵达那里。
古埙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的喧哗瞬间归于平静。乌族长登上简陋的祭台,双臂伸向空中,苍老的面容在黑夜里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如鬼魅一般的影子向四方敬拜着,洒果子酒,诵祭祀辞,场面肃穆,声音沧桑。
黄树奎碰了一下郝简人:“告诉秦连长,我盘算过了,这地方无论是什么方位都是死门,再说一遍,是死门!”
“屁话,那其他门呢?”
“天坑是玄阴之地,四方被禁锢,唯一的出路是寒潭,乌族长说是洞穴第九重是洞明,洞明属水,或可救咱们一命。”
郝简人胡乱地摸了一下黄树奎的脑门:“你他娘的没发烧吧?合作找玄关入口而已,怎么还有性命之忧了!”
黄树奎贼眉鼠眼地望着周围的火光:“不跟你废话,看看我们所处的位置你就知道了,中心岛相对与天坑而言是阵眼,我们在北侧坤位,五行为土,子时玄阴,前无进处后无退路,土克水,不能走河。”
什么乱七八糟的?郝简人后退了两步来到秦涛近前:“老黄告诉我们要小心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低沉的雷声。抬头看一眼天空,巴掌大的天空不知何时乌云密布了,而在祭坛上做着古怪动作的乌族长忽然停下来,双手捧着装着竹简古卷的漆木盒子,仰望着天空,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异常。
天地周裂,宇阙八荒。祭古于仇池,日月兮知吾怀慯;万物初蒙,圆缺阴阳。负命于锁云,忍辱兮神木羲皇;自商周而礼崩乐坏,吾氐族疲韧于艰难困苦;始汉唐而盛事不周,吾氐族求索兮上下。千年百转,万事轮回。独不能归紫薇天枢于禁宫法地;诸神震怒,英灵惶惶。感上苍之眷顾魂兮尚否归来?
归来!
归来!
归来!
擎着火把的氐族勇士、匍匐在巨树下祈祷的黑影连同在祭坛上诵读着祭辞的乌族长,都声嘶力竭起来。声音震撼心魄,场面神秘莫测。秦涛不知不觉紧紧地握着李艾媛冰凉的手,感觉她的手在颤抖,眼角的余光扫视一下李艾媛:“不要怕,祭祀而已。”
李艾媛咬着嘴唇,另一只手按在腰间手枪枪把上,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这是平生所参与的最诡异的活动!形势波诡云谲,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状况,尽管他们已经“成为”氐族的一员,尽管合作从穿越锁云洞就已经开始,但还是觉得与这些如同妖魔鬼怪一样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就在李艾媛担心之际,滚滚的雷声从天而降,一道闪电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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