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瀑,岸芷汀兰。水碧山青,雾气茫茫。在大自然面前,人渺小如草芥,或者说人与草芥是平等的生命体。但许多时候人总是喜欢凌驾于其他生命体之上,才造成了与自然规律相悖的局面。就如同现在,擎着双臂发出长啸的乌族长似乎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表达对自然对神明的敬拜。
乌族长的眼中看到的是神明,而其他人看到的则是美景。
秦涛和李艾媛站在后面的岩石上淡然地看着乌族长苍老而凄凉的背影,洪裕达和郝简人两个人似乎在争执什么,而云中旭站在黄树奎的旁边漠然地注视着瀑布,没有人说话,唯有瀑布的轰鸣始终在耳边回荡。
“乌族长,你们平时就守在锁云洞吗?当初云医生可说过他老父亲是进入了一个玄宫的,宏伟的古塔大殿,还有六级金字塔建筑等等,在哪儿?”郝简人四处张望一番,没有看到任何人工建筑的痕迹,而且在白天的时候也观察了很长时间,天坑内除了几座破烂的板房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
乌族长回头看一眼众人,目光在云中旭的脸上停下,微微点头:“的确如此,三十年前上一任族长患病时的确住在圣殿之中,但时过境迁了,我已经有三十年没有进去过了。”
三十年的时间对于自然界而言一瞬都算不上,但对于一个人而言应是三分之一的旅程,不可谓不短。秦涛皱着眉头,三十年前云中旭的父亲所去过的神秘地方应该是地宫第一层吗?想必是瘟疫虽然有所控制,但并未得到有效的治疗,所以一部分患病的氐族人应该是被关在那里“自生自灭”了吧?
云中旭抱着药箱子漠然地望着瀑布,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我父亲说那里有恢弘壮观的殿宇,有神秘发光的宝塔,有堪比仇池山那样大的地下空间——族长,可是传说中的一重玄宫所在?”
寻找了三十年,但直到父亲去世也没有肯定自己所见的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但云中旭笃信氐族族徽是真实的,父亲回家病重是真实的,后来死于这件事也是毋庸置疑。父亲回来的时候浑身湿透,还遇到了鬼打墙,在老牛槽把坟塚当成了家里的大门,在那里睡到天亮。
“传说这里是锁云洞第八层,幽帘洞。”乌族长并没有直面回答云中旭的话,而是望着百米飞瀑幽幽地叹息一下:“地下暗河于百年前便出现了间歇喷涌的情况,第七层洞穴才显露出来,族中有年长者唯有三千年才可出现这种情况,也唯有这时候才会出现第八层洞穴,就是大家看到的铁索云梯尽头的洞穴。”
那是洞穴的出口,暗河经过第八层洞穴之后就喷薄而出,如双龙出水一般,从百米高的悬崖绝壁跌落下来,注入寒潭。秦涛看一眼乌族长:“第九层洞明在哪里?莫非是在水里面?”
“在天上。”乌族长转身望着北方的天空,皓月青光,星河灿烂,天坑之夜已经来临,不禁激动地点点头:“我等凡人也许真的无法理解也理解不了神意,但氐族有一个传说,三千年之后会出现第八层洞穴,而后变会开启九重洞明玄宫——我参悟了三十年,最后才得出这个结论。”
众人也不禁抬头仰望北方的天空,秦涛苦笑:“我看到的是星阵,莫非古人的心思是让灵魂遨游吗?”
“秦连长的想法不错,古人的思想要比现代人开阔的多,他们以天地自然为本,守自然之道,道者为天,所以称之为一也。”洪裕达沉思一下:“乌族长说第九层洞明月洞明,大家应该知道北斗星阵中有九颗星,天枢、天璇、天机、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另外还有两颗星,左辅右弼,隐元洞明者也!”
黄树奎眨巴一下眼睛点点头,目光却看向云中旭,云中旭神色古怪地点点头:“也就是说古人所说的第九层洞穴并不存在,只是在思维上把洞穴分成了九重而已,并隐晦地将其称作洞明?”
“也未见得,左辅隐元五行属土,洞明属水。”黄树奎煞有介事地笑了笑:“您不是说仇池山是神仙山吗?”
这是一座神仙山,有神有仙有洞天;这是一座神仙山,十坡八景步青天;这是一座神仙山,云起云落九连环!秦涛忽然想起了云中旭在山里唱的这首稀奇古怪的腔调,不禁暗中看一眼云中旭,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诡异,似乎是在考虑什么却欲言又止的样子。
郝简人焦急地一跺脚:“乌族长,您可是氐族的族长,应该对这些更了解啊?洪老精通易经八卦,老黄是堪舆高手,云医生研究了三十年的仇池山,难道你们三个臭皮匠还抵不上一个诸葛亮吗?”
洪裕达尴尬地摇摇头:“我不过是粗通而已,《易》之高深莫测不是凡人能揣度的,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还是老黄说的有些道理,洞明五行属水,我也怀疑第九重洞穴并非是不存在,而是刻意地被隐藏起来——当然,也不可能是乌族长所说的隐藏在天上,我想是不是水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深潭,这是本能的反应。如果有第九重洞穴的话,按照猜测也应该在水里,而不会是乌族长所说的那样。秦涛看一眼乌族长的背影:“乌族长,您意下如何?”
“里面早已经探过了,没有机关。”声音很落寞,似乎有无限的心事,缓缓地转过身:“十名武士探寒潭,全部惨死。”
“没有机关怎么会惨死?”郝简人诧异地看着乌族长问道。
秦涛和李艾媛也不禁对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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