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拔子脸要不是走错了道,以他现在的年纪,说不定就是一位功成名就的单口相声大师了,刚在路边坐下,他就找到了谈话的节奏,东拉西扯,指点江山,且说的,多是四爷故事,一下子就勾起了柏韵莲的好奇心,因而没有及时打断他的表演,待到后者反应过来时,日影早已西斜。
“整点人间的东西好吗?”柏韵莲用枪管敲了敲树干。
鞋拔子脸怕枪,一见到整个人都塌了,身子立刻缩成一个小圆球:“哎,军爷,这可使不得啊……收……收起来好吗?……收……”
“不,你不怕它。”柏韵莲也没那么好骗,“四爷现在在哪?”
“那地方,你上不去。”鞋拔子脸说着,抓起一把小石头,在地上摆出几个小圆形,“这是海子堡,就在那九罗山顶上。这个堡光是门口,就有十个守卫。居高临下,你飞进去?”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得到这血?”
难以恭维的鞋拔子脸又抬了起来,他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气劲:“鬼市。”
就说嘛。柏韵莲莞尔一笑:“怎么个卖法?”
“就你这点东西,我看悬得很。”鞋拔子脸一脸的不以为然。
鞋拔子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老师傅指点徒弟的架势:“鬼市的老板,就是四爷。每日定时开启,进去里面的人,首先要报出,自己带来了什么可以交换的,而且,那看门的,还会看心情收一点小税。你那块肉,估计在这关就没了。”
“枪支是禁止买卖的,所以啊,军爷,您还是请回吧,不要去浪费时间了。”
“这不用你管,你就说怎么才能换到这血液?”
“这血,是拍卖的,每月拍卖一次。现拍现抽。”鞋拔子脸手舞足蹈地介绍着,自己曾经有幸目睹过的宏大场面,“三十个大汉往旁一站,中间是几个买家。以石子报价,一粒就是五袋十五千克的大米啊。还要是盲猜,一轮过后,碗里石子少的人,自动退出。”
“不错,那你就带我进去,让我开开眼界。”
“呃……军爷,我说过了,这进去,得有本钱啊。”
“就看一下。”柏韵莲左手看似无意地摸了摸右手的枪,“长长见识也好啊。而且,有像你这种,这么有牌面的人带着,应该不会有人来为难才是。”
“那可是,这三十里地,独臂老匪最大,四爷老二,我顺耳听,认了老四,这老三,还真没人敢应呢。”
“独臂老匪是谁?”
鞋拔子脸的眼神忽地戒备起来:“军爷,您不是他的下属?怎么连他都不知道?”
柏韵莲心中已然了了,这独臂老匪,就是几天前要跟他们做交易的那个老团长,不过这绰号,起得还真能逗人笑。
“营长手下几千人,难道都挤在这地方?”都说,人在群体中的时候是最蠢的,这话真一点不假,要是现在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柏韵莲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种能将鞋拔子脸一军将死的办法的。
“军爷说的是,军爷说的是。”鞋拔子脸连忙赔笑起来,他是真被吓住了,因为这称呼别人,本来就大有学问,总的来说,跟在老大身边越久的人,对老大的称呼,才会越平常。柏韵莲现在来这么一出,还真给鞋拔子脸造成了一种,她跟老团长好些年了的错觉——当然,如果鞋拔子脸真的见过老团长本人的话,柏韵莲的谎言,也是骗不了他的。
晚些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还带来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没有谁喜欢淋雨,就连那匹素来安静的马,也不耐烦地跺起了蹄子,两只豆大的鼻孔中,不时喷出几口粗气,显得很是烦躁。
“这天气,鬼市应该不开了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鬼市开在地下,原先是个大人防。正可谓风雨无阻啊。”尽管淋着雨,但鞋拔子脸还是一脸的嘚瑟,也不知道,他在嘚瑟什么。
最终,柏韵莲还是让鞋拔子脸回去了,不过两人登上的,是下来时的那栋楼,鞋拔子脸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刚上楼,就扑进了锦女的房间,也不顾锦女欲拒还迎的挣扎,更不顾柏韵莲就站在门边,脱下裤子就是一顿炮轰。直在床上杀得天昏地暗。
鞋拔子脸的能力,比他看上去要强好多,直至五分钟后虬髯大汉上来,他才极不情愿地从锦女身上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虬髯是上来带走岫烟宝琴子的,听说,是另一位“贵客”来了,指名道姓,非她不可。
“这小子,手大着呢。从贡榜抓人回来,转手卖到海外,又从海外的大人物手里,倒腾些有9的没的,一进一出就是几十万美金呢。”鞋拔子脸这话,也不知是说给正在娇喘的锦女听的,还是说给一直沉默不语的柏韵莲听的。
“这消息,卖谁了?”
鞋拔子脸笑而不语,笨拙的身躯,贴着锦女蠕动了一会儿,随后从一旁的床头柜中取出一些玩意,只见他手一挥,锦女的眼前,便蒙上了一条黑布,再一塞,锦女就“聋”了,最后他将一个小球塞进了锦女的嘴巴里,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利。
摸着锦女柔软而花香四溢的身躯,看着锦女因恐惧而抖得跟筛糠一般的香躯,鞋拔子脸很是得意,似乎这在他股掌之中的,是一尊出自他之手的巧夺天工的雕塑。
“军爷,好奇心重,不是一件好事。”丑陋的脸庞贴在锦女的小腹上,鼻翼轻轻触动,“像她,知道了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事,还怎能平安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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