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说:“我同秀才爹等你回来。”秀才没说话,看着她红了眼。
五
姜长玉大抵是没想过,她和苏子矜再见时,会是如今这样你死我活。
她的诧异早在知道敌将名字的时候,用了彻底。如今这样,也是意料之中。
只是,姜长玉起初以为苏子矜骗她欺她,是为了姜国百姓,毕竟边疆粮草常常不足,新将军有勇无谋。
姜长玉以为苏子矜只是骗她,却不想这人却是北疆人,不仅骗她还想借她的手亡她的国。姜长玉咬紧牙关想,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战场相遇,苏子矜大抵是吃惊的,他以为他迎来的是姜老爷,却不想看到了姜长玉。
苏子矜让了姜长玉一戟,败了一场,退兵十里,姜长玉算是初捷。只是之后再战,北疆似是找回了士气,一路难遇敌手,连战连捷。
三月初,城破,主将姜长玉被俘,大宣数万将士马革裹尸还。北疆守将苏子矜带姜长玉回国复命,北疆更换主将,直攻大宣都城。
姜长玉坐在囚车里,望着双手发呆,脑袋里乱糟糟的。
守囚车的士兵瞧见她是个女将军,多少有些不忍,便搭话道:“将军是因为吃了败仗难过?”
姜长玉抬头看他,他摇了摇头道:“习惯了就好了,苏将军没来之前,北疆根本没打过胜仗,头一回打赢了大家还都以为敌国军队同我们开玩笑呢。”
姜长玉弯了弯嘴角笑了笑道:“你们苏将军确实厉害,学了别人的计谋学了别人的武功,又想出来办法一一破解,真是厉害呢。”
士兵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应和着说:“那是那是。”
行至半途时,苏子矜以怕姜长玉出逃为名,将她囚禁到了自己乘坐的马车里。
车身宽大,小茶几上放着几本兵书,苏子矜端坐在茶几前。姜长玉寻了个角落径自坐下,抬头看着窗外。
气氛一时冷淡,许久之后,才听苏子矜发了声,他说:“他对你好吗?”
姜长玉瞧了瞧自己的手说:“好。”
苏子矜想了想又说:“孩子可还好?”
姜长玉依旧看着自己的手说:“不劳将军挂念。”
苏子矜听得此处索性闭了嘴,姜长玉依旧瞧着手发呆。
多日摇晃,姜长玉终于到了北疆都城,她被放到了囚车里。路两旁的榴花依旧开得红艳,她想起那年五月,高头大马上的那个人十里红妆来娶她,跟她说:“我会对你好。”
后来,这个人欺她瞒她负她伤她,如今又败她囚她。
她想,大抵情之一字误人深,否则,她怎么会至此都舍不得杀他。
姜长玉被囚在北疆死牢,许是苏子矜打点,也没受什么罪,只是有些想家,有些想秀才和孩子。
三日后,牢中便各处传言,苏将军与公主将要成亲的喜讯。姜长玉至此方知,她之前的情深万里,不顾一切,不过为她人做嫁衣裳。
六
北疆公主来找姜长玉的时候,她正在跟脚边的老鼠大眼瞪小眼。北疆公主被这毛茸茸的东西吓了一跳,随后差人来打死了那个东西。
姜长玉看着被拎出去的老鼠有些失神,随后看了公主一眼,没有作声。
北疆公主带了壶酒,酒香醇浓,十足十地诱人。姜长玉笑了笑道:“公主这是来找我算账还是灭口?”
公主愣了一愣道:“灭口。”
姜长玉笑了笑:“也是,倘若北疆人都知道他们的驸马是娶过妻的,对公主的名声确实不好,所以酒中有毒?”
公主点了点头,随后径自倒了杯酒:“子衿为了北疆确实受了不少苦,若不是他是大宣人,父王不信他,他又怎会出娶你的下策,来为北疆建功立业。”
姜长玉愣了一愣,原来苏子衿竟是大宣人,果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白眼狼。
公主笑了笑道:“我太怕他会喜欢上你,好在,他回来了。多谢你,没能留住他。”
姜长玉接过公主手上的那杯酒,接着将酒壶里剩下的酒全部倒在了地上,随后说:“我想见一见苏子衿。”
公主顿了顿道:“我去请他,但来不来是他的事。”
姜长玉对着酒杯发呆,窗外月明,映的杯中酒波光漾漾,看起来分外诱人。
苏子衿来的时候已经晨光微露了,姜长玉笑了笑道:“驸马爷果然日理万机,可让我等了一夜呢。”
苏子衿看着她愣了愣,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到姜长玉的身上。姜长玉没有拒绝,安静地看着苏子衿做着这些有些可笑的事。
苏子衿坐在她身旁问:“听公主说你想见我,当真有些诧异,我以为你是不想看见我的。”
姜长玉没有答话,只是问:“我能靠着你吗?”
苏子衿顿了顿,将她揽到肩头。姜长玉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和你做断袖吗?”
苏子衿摇摇头,不明白明明晨起微凉,为何姜长玉汗湿秀发。他用衣襟帮她擦了擦问:“为何?”
姜长玉声音有些低,她说:“我读过那么多话本子,最让我感动的便是哀帝同董贤的感情,那么不容于世,却相互爱慕。”
苏子衿低头瞧着姜长玉有些苍白的侧脸,抬起头看向窗外慢慢地说:“长玉,对不住。”
姜长玉嘴角慢慢渗出血丝,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她说:“子衿……你说……这世上……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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