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日子里,日子确实不好过,昨夜闭了馆,读者皆离开了,还目送小倩的倩影余光,我依依不舍,仍得专程到二楼储物室来找卢旺达,“你今儿下午是怎了?”
他却是一脸不快,“我本是孤魂野鬼,十年来就没指望能转世投生,只盼寄托于你,你倒好,刚瞄上妹子就死死盯着不放,真是所托非人。”
我只好说,“你的事目前我也爱莫能助啊,”指了指包裹着的木乃伊,“你如何证实这是你的尸身?”
“你们知道这是我的骸骨。”他似乎还未明白过来。
“光我和潘叔知道也没用,你得让警察相信。”我很急躁地说,“难不成我要和警察说,卢旺达的尸身埋在电梯地下,他叫我来告诉警察?”
他愣愣的呆住了,无言以对。
“就算警察发现有骸骨,他也得证明这是你的尸身。”我继续补充,“难道我说卢旺达跟我说这是他的骸骨,你们验收一下?”又没好气地自言自语道,“警察还不把我抓起来,扭送到精神科去隔离。”
“你跟地府那帮鬼官司一个鼻孔出气,”卢旺达叹了一口气,“这年头死也死得不容易,死了还得证明自己死了,否则人间回不来,地府去不得。”
“也罢。”我也跟着叹了口气,“你们家那口子和你感情好吗?”
“儿子都生了,能不好吗?”他说话有气无力的,或者说他本来就有气无力的。他那呆呆的样子,虽无表情,可看得出是在想老婆孩子。
“你来白皎,为何不把妻儿一并带过来?”
“不可能的。”他摇了摇头,“你以为我像你们这么命好吗?他俩过了来,住哪吃哪,孩子还得上学,我们乡下要过的好,来你们这儿作甚?”
“那倒也是。”我是在不知如何安慰,毕竟他像是无亲无故。
“对了,地府说没有你的死亡证明?”我又问了一遍。
他极不情愿地搭理我,“废话,不是说了好几十次了吗?”
“按人间的规定,只要失踪三年可以算死亡。”我解释道,“而且得有人去报案。”
“这个就算了,”卢旺达很没好气地说,“我们家那口子没见过世面,不懂报警。”
“那你老板总该会了吧?”我反问道。
“什么意思?”像他这样地傻愣青,自然不会明白,每次看他那愣呆样,我本该笑,可又偏偏笑不出来。
“你老板总会打派出所报个失踪吧。”又得再说明白一些。
“就算他知道也懒得打呢。”愣头青总是板着脸,“像我们这种无名小卒,他们又怎会在意?多一个少一个罢了。”
“阴曹那判官说的,要不家属给烧钱,要不官府出文件,两条路都行不通。”我找了瓶水,咽了一下,“条条大路是绝路。”
“这个简单,把身份证找到,跟尸体放在一起,警察看也不看就能证明。”潘叔说着便推了门进来,我赶忙肃然整束。
“我的身份证在周科身上。”卢旺达恍然一悟,“对,去找周科。”
我也大悟了,掏出身后一叠的文件夹,“这是资料。”
“你明知我不识字,还唬我?”他那无辜的脸,总是闷得发慌。
“那好,我念给你听。”
“别念,”他阻了一下,“你这资料哪来的?”
“昨日那女生给的。”我一句话给塞了过去,又说:“昨晚我请她吃了饭,劳烦她到档案室查些资料,今早她便发了给我。”
卢旺达又是无言以对,便低头不语……
潘叔望了望他,问:“有什么打算没,说出来别憋坏了。”
“那还用说,”他不知怎么起了劲,“我去找周科,拿回我的身份证。”
“我看过资料了,这周元奎就是周科,十年前监管还不严格,他既做医院的科长,又和别人合伙承包了文化中心的工程,九年前他又把自己的那份装卖给合伙人,自己专心当院长去了。”
潘叔听完,又问卢旺达,“你想怎么个找法?”
“直接上医院,”卢旺达理直气壮道,“逼他交出来。”
“认识你这么久,还是个傻帽。”潘叔笑了笑。
“你甚意思?”卢旺达又问,似乎跟他总有说不完的解释。
我瞄了潘叔一下,此老笑得露出牙缝,是在讥讽卢旺达吗?不像,或许他有些眉目了,于是说,“潘叔,要不要准备点什么?”
“算你小子识相,今晚别太早回家。”他掏出一张小纸条,“去这地方把这东西带上。”
我小心接过那发黄的小纸条,是在镇郊一条叫横陌的小巷内,不过我又没车,怎么个去法?
潘叔继续说,“拿好之后别随便打开,还有就是要带到中心来,千万别拿回家。”
卢旺达咻的一声,突然钻进我的玉佩中,“你干嘛?”
“还愣着干嘛?”潘叔吩咐道,“赶快去取回来。”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在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摇下窗户那一刻,卢旺达趁机上了他的身,“小子,还不上车?”便拉了门把上。
到了横陌巷对出的小街,灯火昏暗,无人来往,甚至能听到犬吠声,“司机”嘱咐我:“拿了东西别打开,也别逗留太久。”
走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又无路灯,蛙鸣声也会觉得很怕,可是没办法,敲了门,怕别人听不见,又多敲了几下,屋里传来“谁啊?”是个中年汉子的嗓门。
“潘叔叫我来拿点东西”礼貌性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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