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致远的杂剧,《摘艳》收《汉宫秋》二折,一为《粉蝶儿》“宝殿凉生”,一为《新水令》“锦貂裘生改尽汉宫妆”。按《汉宫秋》写汉元帝、王昭君事,今有《元曲选》及《酹江集》本。此故事流传最广。在《西京杂记》里便有昭君事;晋、宋间,《明妃曲》的作者不止一人;唐有《王昭君变文》;明传奇有《和戎记》;清初薛既扬有《昭君梦》(《杂剧新编》本);明陈与郊有《昭君出塞杂剧》(《盛明杂剧》本);小说也有《双凤奇缘》。流行于民间的《陈杏元和番》的故事也显然是由此而转变的。致远此剧以写元帝送昭君北去及回宫后的情绪(第三及第四折)为最好。其第四折的情景只有白仁甫的《梧桐雨》第四折始可与之媲美。
高文秀的杂剧,《摘艳》收《谒鲁肃》里的《一枝花》“苍天老后生”(第二折)一套。按周瑜谒鲁肃为郑光祖的《王粲登楼》剧的蓝本。在当时,“苍天老后生,白发添新恨”这套传唱最盛。不知道为什么光祖一剧至今还有传本,而文秀此剧却至明便失传了。赵景深的《元人杂剧辑逸》初未收此折全文。(《雍熙乐府》卷九题作《王粲》)但在《补遗》里却据《摘艳》补足了。
费唐臣杂剧,《摘艳》收《风雪贬黄州》剧里的《点绛唇》“十载寒窗”一折。按《苏子瞻风雪贬黄州》据《太和正音谱》,别有第一折,录《寄生草》“臣则愿居蛮貊”等二曲和“十载寒窗”套完全不同,不知是何人的错误。“十载寒窗”套又见于《古名家杂剧选》的《苏子瞻醉写赤壁赋》(第一折),也许张禄因为同是写苏东坡事,故便这样的张冠李戴了。但《赤壁赋》叙的实是“风雪贬黄州”。也许这故事原有两本。《赤壁赋》《古名家杂剧选》有题目正名:
题目王安石谗课满庭词
正名苏子瞻醉写赤壁赋
无作者姓氏。这《赤壁赋》里的“十载寒窗”一折,也许便是无名氏所作,而和费唐臣毫无关系吧。
李直夫的杂剧,《摘艳》收《虎头牌》里的《五供养》“愁沉沉恨绵绵”一折。按直夫为元曲家里唯一的一个女直人,原名蒲察李五。《武元皇帝虎头牌》,今有《元曲选》本。其中,充满了游牧民族的生活和情调的描写,在元曲里绝无同俦之作。
李取进的杂剧,《摘艳》收《栾巴噀酒》一剧的二折,一为《新水令》“五更朝马聚宫门”,一为《一枝花》“茜红袍锦压襕”。按取进一作进取。《神龙殿栾巴噀酒》,今无传本。《元人杂剧辑逸》仅据《雍熙乐府》录“五更朝马聚宫门”一折;其他“南宫”《一枝花》套,则仅据《北词广正谱》录《草池春》一曲而已。
石子章的杂剧,《摘艳》录《秋夜竹窗雨》第一折《点绛唇》“红雨纷纷”。这剧,今无传本。叙的是黄贵娘的父母本来将她指腹为亲的许给一个书生韩伯元,后来见那书生穷了,却全不题起这婚事。但黄贵娘却并不易志变心。
赵明远的杂剧,《摘艳》收《范蠡归湖》里的《新水令》“越王台无道似摘星楼”一折。(《雍熙乐府》卷十一也收之)按明远一作明道。这剧写的是范蠡灭吴以后,功成身退,载西施泛五湖而去。明传奇有梁辰鱼的《浣纱记》,杂剧有汪道昆的《范蠡归隐五湖记》。清初,徐坦庵有《浮西施》一剧,却是翻案的文章。这剧有“他不合信谗言便准了西施奏”语,似蠡之归湖,系因西施进谗之故。但他们二人终于相遇,便同载而去。(大约不会是把西施沉之于湖以为报复的吧。)
鲍吉甫名天祐,《摘艳》收他的杂剧《王妙妙死哭秦少游》的二折,一为《新水令》“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一为《端正好》“支楞的断了冰弦”。《元人杂剧辑逸》失收后者,仅据《北词广正谱》录存《煞尾》一曲而已。
金志甫(名仁杰)的杂剧,《摘艳》收《追韩信》里的《新水令》“恨天涯流落客孤寒”一折。按此剧今有《元刊杂剧三十种》本。明传奇《千金记》里的第二十三出《追信》便是全部抄袭这一折的。(今本《南词叙录》眉端,有钱遵王批注,已说明《追信》一出是北剧。)
郑德辉(名光祖)的杂剧,《摘艳》收二本:
一)翰林风月,收《点绛唇》“书丧秦赢”(第一折)。按此剧今有《元曲选》,《元人杂剧选》及《柳枝集》本。
二)倩女离魂,收《斗鹌鹑》“人去阳台”,《粉蝶儿》“执手临岐”(第三折)及《醉花阴》“行李萧萧倦修整”(第四折)等三套。按《倩女离魂》今有《元曲选》、《古名家杂剧选》及《柳枝集》本。
宫大用(名天挺)的杂剧,《摘艳》收二本:
一)范张鸡黍,收《一枝花》“天不生仲尼”及《集贤宾》“二十年死生交同志友”二折。按《范张鸡黍》今有《元曲选》,《元人杂剧选》及《酹江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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