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得了廖立所送酒席,酒水置与一边,将肉食分与诸军士。食罢,安排军士巡营,自去歇息且不说。待到翌日一早,不待武陵官吏前来送行,鲁达便全军拔营,带上张羡所备干粮,望沅陵而去。
张羡闻左右来报鲁达离去,不置可否,便挥手令左右退下。张羡与府中处理政务,到酉时初,左右又来报,有一只船队自沅水下游长沙而来,已至城外。张羡听闻忙派人去探听究竟。
过的数刻,左右来报,原来是王讨蛮帐下水师右中郎将阮溪率长沙水军至。这阮溪听闻鲁达今日早晨拔营离去,原要连夜追赶,但因主簿廖立劝说沅水在武陵境内滩浅水急,夜中不便行舟,方得作罢。又领军士自船上歇下部分粮草辎重,与廖立交接完毕方入营歇息。
张羡听罢,面无表情,挥手令左右退下。待左右退下后,张羡方自语道:“哼,你这王好小儿,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我张羡,虽与你有隙,但我也堂堂君子。我既请你为我平蛮乱,又岂会在粮草军用上苛待于你。”言罢,张羡喟然一叹,也不去与阮溪相见。
且说鲁达率军一路疾行至沅陵城下,军士来报沅陵城门洞口,并无蛮兵把守。鲁达深感奇怪,遂与黄信二人策马去观。二人至城下果见四门洞开,百姓自行出入,并未见到有蛮兵。鲁达正待策马入城,黄信沉稳阻道:“鲁将军你大军之魂,如蛮人有诈,将军轻入城池,为敌所持,则军必乱。不如由我率军士先行入城,如无恙,将军乃入。反之则请将军见机行事。”鲁达粗中有细,见黄信此言中肯,遂允之。
黄信率军士百人入城查探,不片刻便使人来报鲁达。军士道:“黄校尉入城便命军士分四队,各往其他三门,自己带一队往县衙。与路未见有蛮兵,使人请百姓来问之,方知蛮兵初下沅陵时,便杀沅陵令,又抄掠府库并百姓,又将抄掠所得尽运出城外。昨日不知何事,蛮兵突然尽皆出城望山中而去。黄校尉见城中并无贼人,特使小人来请将军入城。”
鲁达听罢,遂命军士尽皆入城,又命军士把守四门。鲁达安排完毕自来县府寻黄信。见了黄信,鲁达便问:“彦直,蛮兵尽皆出城入山,你怎么看?”黄信沉吟片刻道:“许是蛮兵不善守城,故闻有军到便散入山中,以期对抗我军。”鲁达听罢点头称是,道:“既是如此,那我等便可放心驻扎在城中了。”黄信道:“将军不可大意,沅陵城中汉蛮杂居,城中或有通蛮者,亦不可知。当小心提防。”鲁达称是,道:“如此,便使军士在四门与城中街道巡逻,入夜之后如有在街上游荡者,皆以通蛮论,定杀不敕。”黄信领命而去,鲁达自在县府中歇息。
待到夜间寅时过,一枝蛮军自沅陵城西北山中悄然而出。到沅水边,蛮军涉水而过。至城下西北角又有数十名精壮蛮军越众而出,自沅陵城西北角援城而上。城中军士未曾发觉,直到蛮军至城门下,方被察觉。黄信正与城门附近巡夜,见有蛮军偷城门,当下集结军士来抢。可惜为时已晚,城门已为蛮军所开。只见一员蛮将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使得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麾下蛮兵人皆被发跣足,皆使弓弩长枪,搪牌刀斧。
黄信率军士来迎,蛮将觑得急,开弓一箭射来。黄信举剑来挡,蛮将见不中,早拍马上来。举起铁蒺藜骨朵,望黄信头顶砸来,黄信举剑相迎,二人战了二十余合。黄信见蛮将勇猛,料是不敌,望县府方向,且战且退。
却说鲁达正于县府中高卧,闻得杀声起,也不慌忙,命军士为其披甲牵马。扎束停当,鲁达绰铲上马,望城门而来。正遇黄信不敌蛮将,望县府退来,只听鲁达一声大喝道:“黄彦直休慌,洒家来也。”声罢,拍马来取蛮将。
蛮将见鲁达来的凶恶,忙弃了黄信来迎鲁达。但见这蛮将手举铁蒺藜骨朵望鲁达而来,嘴中喝道:“雄溪沙摩柯在此,汉狗且通上名来。”鲁达应道:“蛮狗你家爷爷鲁达是也。”
沙摩柯闻言大怒,铁骨朵望鲁达奋力砸来。鲁达见他用铁蒺藜骨朵这般笨大武器,知他力大,当下也全力去迎。二人盘马大战,铁骨朵与月牙铲相交,“铛、铛”声不歇,只听得边上汉蛮军士心惊肉跳。二人盘马附近竟让开十丈大小的圈子。
二人两马相交,军械并举,约战有百余合,自城内战至城外,不分胜负。沙摩柯马匹困乏,住马道:“少歇,俺马匹困乏,可敢于俺换马再战?”鲁达道:“你且去,洒家怕你不成。”言罢,两人各回军中换了马匹。
二人换罢马匹,复出阵前再战,又战了约百余合,天色已明。鲁达自深夜战至天明,腹中已饥饿,住马跳出圈外道:“蛮将暂歇,待洒家回军用过饭食再战。”沙摩柯也感肚饥,嘴上兀自强道:“汉将前番你让我回营换马,此番我且饶你一会。”鲁达怒道:“蛮将休逞口舌,待饭后再言。”说罢二人各回军中。
鲁达在军中草草用罢饭食,又略歇了片刻,不用头盔,只以布巾包头,又出军前搦沙摩柯厮杀。沙摩柯又出,两个再战。约斗了三十余合,沙摩柯使手中铁骨朵望鲁达挂来,鲁达闪过,将铁骨朵挟于肋下,又使月牙铲望沙摩柯搠去。亦被沙摩柯闪过,将铲挟于肋下。两人俱发力一拖,都滚下马来。
鲁达杀的兴起,弃了兵刃,揪住沙摩柯厮打。沙摩柯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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