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儿着急了,又扶又扯,恨不得吐点儿唾沫给他沾上去。
萧乾终是受不住,无奈的笑了,从她手上接过发簪,自己慢慢插在髻上。
“六郎……”墨九突然有点儿讨厌自己,“我是不是很笨?”
他回头,把她扯入怀里,唇上的笑未落。
“是。不过,我长得俊,发髻好不好,无损容颜。”
这么自恋?墨九哭笑不得,伸手在他双颊上扯了扯。
“够了你!”
“我有说错?”他诧异挑眉。
“没错!”墨九左右端详他,“可你说你这么俊,万一九爷一个忍不住,把你给非礼了,可怎么办才好?”
“能怎么办?”萧乾笑道:“最多,再绾一次发喽?”
“哈哈!”
墨九笑声有点大,一个脆生生的巴掌,也适时拍向了他的手心。
“混蛋!尽想好事儿,巴不得我非礼你是吧?”
萧乾但笑不语。
墨九看着他澄澈的眼,莫名的,突然动了歪心思。
萧乾说,比死更可怕的,是带着遗憾去死。
……如果结果真的不堪,她会有什么遗憾?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宋熹是不可能放手的。如今萧乾和整个萧家的人都被羁押在皇城司狱,东寂如果执意要杀萧乾,哪怕萧乾长了翅膀,也未必能飞出去……
难道,萧乾真的没有留后手?
又或者,从他决定返回临安,就已经想到有今日了?
这个结论想来似乎不可思议。
因为妇人之仁,实在不像萧乾的为人。
可有一些情感,除了当事人,旁人谁也不能体会。
亲人、骨肉、血源……这是生死都割不掉的情义。
萧乾真做出什么决定,也定然不求人懂,只求心安。
“吁!”
想到这个可能,她身子僵了片刻,又是一笑,猛地朝他眨眼。
“萧六郎,你想不想……?”
他凝视着她古怪的面孔,“想什么?”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墨九蹙了蹙眉,“……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呐。”
“哦。”他像是懂了,笑着拍她额头,“阿九可真是,唉!”
“叹什么气?反正你死了我也要死。咱们是云雨蛊的宿主,不是此生,彼生,此亡,彼亡的么?如果改明儿咱们就要死了,我还没有试过……那欢好是什么滋味儿呢,多可惜?”
“额!”
萧乾微微诧异。
望着她,目光有着一本正经的探究。
“原来阿九指的是那个?”
“啊,你以为我指的是哪个?”
“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萧乾的手,指着静静摆在檀木盖子上的那一壶梨觞,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的笑。墨九愣了一瞬,刚好捕捉到这个表情,这才晓得被他耍弄了,不由“噗”一声,笑开来,撑着额头直瞪他。
“你这个人,还真是……开个荤玩笑都这么正经。”
“我一直很正经。”
“不要脸。”
墨九嗔他,笑着笑着,又是心里发酸。
相处的日子,越是觉得美好,就越是舍不得,也就会越来越紧张。
然后……试图去掩饰紧张。
慢吞吞看向梨觞,她满带风情地斜飞他一眼。
“六郎,如果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呢?”
萧乾笑着,拍她手心。
“混账!还能不能好好坐牢了?”
这个时候不该笑,可听了他这话,墨九就是想笑。
男女间相处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就契合了彼此的言行习惯。
没想到严肃如萧六郎,也会学到她的现代语言……
“好吧,萧六郎,算你牛逼,今儿九爷饶你一回。”
有时候,悲伤的气氛,并不适合离别。
因为悲伤,只会加重离别的痛苦……
更何况,她又何曾甘愿真正的离别?
为萧乾的性命,也为她自己的性命,怎么也得抗争一下。
反正不论有没有云雨蛊,两个人的命都已经连在一起了,这一点她清楚得紧。笑嘻嘻地说完,她站起身,将那把木梳拿起来放在手心上,瞄了一眼,又狠狠捏紧。
“萧六郎,你等我,我去还梳子……”
这是一把普通的木梳,柄上雕有简单的图案,并无甚出奇的地方。
可她刚拿起要走,萧乾却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
“不急!”
他笑着扼住她的腕子,顺势把梳子从她手中夺过来。
“一把梳子而已,还不还回去,想必他们也不介意。再且,明儿天亮我还要用哩,阿九何苦专程跑一趟?”
墨九低头,望着他手心的木梳。
“借人的东西,不还终究不好。”
“无妨,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梳即是代表输,不还……不吉利。”
“押在大牢里,还谈何吉利?”
“……”
墨九静静看他,“萧六郎,你越来越调皮了。”
“是阿九太调皮,让我不得不防。”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表情都带着笑,说的一直是木梳,萧乾的神色也一如既往的淡然,可墨九的笑容却在他的从容里,一点一点龟裂,褪色……
终于,她无奈叹息,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什么都瞒不过你,真是无趣得很。”
“阿九有这份心思,哪会无聊?我很稀罕。”萧乾微笑安慰着,慢慢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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