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有着狼子野心的男人,虽然素未蒙面,却是不乏交手几次,她自知对这个人也算有了些了解,有着狼一般的隐忍,狐狸一般的狡黠,蛇一般的恶毒——绝对是个让人棘手的对手!
夜翎睁开眼,冷哼:
“他以为弄出一招王后受伤就可以师出有名对外开战,殊不知,这一招,他可用,本宫亦可!这就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灵素没有错过主子眼里的冷光,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脸色一变,脱口道:
“主子——这难道——”
夜翎的目光流转在灵素难以置信的脸上,她兀自垂眼:
“凌戍此人,本宫断不能让他活着,他一死,他的堂妹娴妃就相当于没了一只臂膀,晾她也不敢再在宫里放肆,而乌赫遭此无妄之灾,必然有所忌惮收敛,绝不敢在短时间再举兴兵进犯,这对于我们,可谓双赢——若是他凌戍真乃忠君,他也算死得其所,本宫会为他向陛下求得众臣烈士的身后美名,反之,若是真有狼子野心,也是死不足惜的——”
灵素听得出主子这是默认了,她心里一团乱麻,断断想不到,这竟然又是主子的手笔,可是——她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惴惴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斟酌词句,满脸犹豫忧色:
“娘娘说的是,只是,此事会不会被陛下他——”
提到赫连易政,夜翎似是愣了,她好像连对这个名字都觉得陌生了,她的丈夫,她的陛下,她侧过脸去,有些不屑地嗤笑:
“陛下?”
她闭上眼,玩味着这两个字,似是疑惑,似是绝望,沉默良久她才听到自己冷漠冰冷的声音:
“他只关心他的江山永固,这就是结果,至于过程,从来是不入帝王之眼的——”
灵素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劝慰?怜惜?不!
主子想要的绝对不会是这种虚伪的东西!
她保持着适时的沉默,只是静静地陪在夜翎身边,陪她在这寂寞阴冷的夜里,静静地舔舐着心头的伤口——
夜翎突然看向灵素,喃喃地问道:
“灵素,你是不是觉得本宫有些可怕?”
灵素惊怔的看着她,一句话噎在喉咙里。
她慌乱地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愁色,她摇摇头: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心疼您——”
夜翎别过眼,看向针线篮里的小衣,眼里浮起一丝暖色,她目光温柔地看着,尘封在心底的寒渐渐地散开去:
“本宫现在有瑾儿,瑜儿,还有寒儿,本宫不能行错一步,也绝不会给他人机会去伤害本宫身边的人——”
灵素的眼角有些酸涩,她一向自负自己聪慧伶俐,此时却是口拙,不知该说什么去安慰主子——
很久,她似乎听到主子的叹息:
“本宫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是啊,每天活着算计与被算计之中,既要自保又要忙着防备,没有朋友,也没有亲情,这般活着,谁能不累?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在这宫里无依无靠,往日可靠的,已随着时光的更替变得面目全非,现如今,唯一属于她的恐怕也只有她的三个孩子了。
灵犀殿里,充盈着淡淡的奶香,小小的婴儿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双眸紧闭,那张小脸却是精致完美得让人叹息。
如此安逸静美的一幕,偏偏被一只调皮捣蛋的小手给破坏了美感,瑾儿半个身子趴在婴儿床上,两只灵慧的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身出小手指轻轻往婴儿那柔嫩白皙的脸上戳了几下,见小包子依旧睡得香,他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弟弟,忍不住叹息:
“灵素姑姑,你看弟弟他长得真像我母后,可是,他怎么都不像别的孩子,没有见过他哭啊?”
见小包子睡得香甜,他又坏心地往自家弟弟那张美得梦幻的脸上轻轻地掐了一把。
灵素一脸头疼地看着瑾儿,见他掐得上手,忙冲过去:
“哎哟,小祖宗,你可别折腾了,奶娘刚刚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夜哭郎给哄睡着了,要是回头他又醒了,看主子不罚你!”
瑾儿一脸不情愿,却又忍不住动摇,太可恶了,灵素姑姑又拿吃的来诱惑他:
“可是——”
灵素从小看着他长大,又怎么会不知瑾王殿下的心性,她赶紧趁热打铁将瑾儿这个天下第一捣蛋分子给哄了出去:
“别可是了,我的殿下,咱们快快出去吧,回头奴婢让蒙筝给您做胭脂糕吃好不好?”
瑾儿一边由着灵素姑姑拉着他的小手,一边皱着眉头咕哝抱怨:
“本殿下才不要出去,三哥最近都不见人影,大哥二哥五哥也和我玩不到一块儿,我都快闷死了!”
灵素的笑微微僵了,她看了一眼天真的瑾儿,一时有些感伤--
帝王之家的孩子,生来就比寻常人家的孩子来得薄情,那是因为高高在上的他们同样贫困着,他们可以将权力财富唾手可得,却得不到人与人之间最最平常的亲情友情---
最近一向调皮捣蛋的瑾王殿下一反常态地懂事听话,只要一有时间,就来灵犀殿看他的弟弟,风雨无阻,这日,他半趴着床沿,一边拿着布老虎逗着尚在襁褓中的弟弟,一边小大人似地嘱咐:
“弟弟啊,你要好好吃饭,快快长大,你长大了七哥就陪你玩好不好?”
夜翎一进门就看到如此温馨的一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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