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漫长的冬季和一个短暂的春季过后,长白山脚下又迎来了这个姗姗来迟的夏季。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慵懒,使人轻松又惬意。村外路边的柳树轻轻荡着枝条,纷飞着洁白的柳絮,仿佛下凡的仙女一般散播着幸福。这里的人们习惯把这叫做“五月阳春雪”。
此时,庭芳正在家里做着针线活。阳光透过窗子,射出一道光柱,衬出了自由飞翔着的尘埃。屋门打开,是吴超来了。
吴超没话找话道:“庭芳,还在这儿做活呢啊。”
庭芳放下手中的针线,冷笑了一下道:“少在这儿跟我虚头巴脑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吴超在庭芳身旁坐了下来,陪笑道:“你看,咱俩的事……”
“现在肯定是不行!”庭芳斩钉截铁地说,“杀父之仇还没报,我不会结婚的。”
“仇可以慢慢报嘛!”吴超急道,“等咱俩拜完堂也不迟啊。”
“报仇不急,”庭芳斜眼看着他,“那你拜堂急啥?急着拜堂就找别人去啊!”
吴超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两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他们的父亲也是至交。庭芳比吴超大半年,但吴超从没管庭芳叫过姐。原因就是吴超从很早就发誓娶庭芳做老婆,后来双方父母也就半开玩笑地定下了这桩娃娃亲。没想到吴超就一直坚持了这么多年,但庭芳却一直是把他当做弟弟看待,所以也就一直拒绝着。直到去年,庭芳的父亲死后,吴超的父亲吴男看庭芳一人的日子挺难过的,就正式上门提亲了。但庭芳因为父亲刚去世的缘故就一直推辞着,但吴超这小子却依旧接连不断的上门死缠烂打。
庭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到吴超身前,又拉住了他,“陪我出去溜溜吧,我都闷一小天儿了。”
吴超也站了起来,嘿嘿地傻笑着,跟着庭芳走出去了。
这时,庭芳家门口的村道上走着个生人,瞧这人怎个打扮:
四十来岁,中等个头,肌肉结实,皮肤黝黑,一脸络腮胡,脚踏破草鞋,上穿坦着右肩的麻料褂子,下着破了几个洞的长腿裤子——活脱脱一济公再世。
那人走了过来,向庭芳问了声好,一嘴的关里口音,又问了句:“妮儿,敢问村长家在哪儿场?”
“往前走右手第六栋房就是了。”庭芳问道,“大伯,你找村长有啥事儿吗?”
“也没啥事,”那人嘿嘿一笑,“俺是逃荒来的,就想讨几块儿馍馍吃。”
“哦。这日子都不好过啊,”庭芳叹了口气,“再过几个月日本人就要接手村子,估计以后都没好日子过了。”
“那也得想法活着不是。”说着那人便向村长家走去。庭芳看着他走远,就和吴超向村外走去。
那人到了村长家,得到了村长的接待。村长是一个五十上下的精明人,能说会道。谈到那个关里人的身份时,他只说是山东逃荒过来的,叫做金贵。
“老哥,管你打听个人儿?”金贵问道。
“谁啊?”
“郑蒙,你知不知道?”
村长脸上现出很惊恐的神态,“他?你是他的……”
金贵把这神态看在眼里,忙道:“哦,俺还不认识他咧,只是最近想整点药材和兽皮买儿卖儿,听说他是挺能干的猎人,就想找他帮忙。”
“谁这么五迷三道的,这年月还提那个人!”村长的话听起来有点气恼,“他已经死了二十来年了。”
金贵似乎有些激动,但不过是一闪之间,“真是可惜啊。那他是咋死的?”
“我也不知道,”村长有些不耐烦了,“他也是个外地人,只在我们村里呆了不长时间就死掉了。”
金贵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会招致村长的疑心,于是便告辞走了。
“俺敢说,这老东西肯定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金贵想着,在附近找了个草垛,弄了个草窝,就打算在这里过夜。这时庭芳正巧路过此处,金贵一见到她,便赶紧起身,“妮儿。”
“哦,大伯你还没走啊。”庭芳看到金贵,就走了过来。
金贵叹了口气道:“附近也没个村儿没个店儿的,能走哪儿去啊。”
庭芳又打量了一下金贵,表情有些异样,“大叔你贵姓?”
“免贵姓金,叫金贵。”
“哦,”庭芳一脸失望,“你倒是很像我的一个熟人。”
“呵呵,俺初来乍到的,跟这地儿可是八竿子扯不上的关系。”金贵笑着说。
庭芳又问:“那你今晚想露宿这里啊?”
金贵打趣道:“是啊,那还上你家住去?那位公子哥儿可不能同意呦!”
“公子哥儿”两人都心知肚明指的是吴超。庭芳一听别人把他俩扯到一起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说道:“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小心今晚就被杀掉!”
金贵吓了一跳,“呦,妮儿哎,还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狠的手段?”
“要杀你的可不是我,”庭芳斜眼看着他,一脸生气的样子,“告诉你,我们村子这几天一直在闹鬼哦!”
金贵浑身一抖,“乖乖,说么?真假?”
庭芳看他害怕了,也就得意了起来,“当然是真的了!”
“你唬弄谁啊!”金贵哈哈一笑,不再理睬庭芳,走开了。
“哎,你……”庭芳又上前拦住他,严肃地说道,“这是真的,你最好趁着天还没黑就离开,不然保准让你后悔!”
金贵将信将疑,最后还是走开了。
夜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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