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原先还群情激奋张石匠和他的亲戚们,此刻大半已经尸横就地,死状凄惨无比,不是脑袋被砸得血肉模糊,就是身上被洞穿了好几个窟窿,骨断筋折,鲜血淌了一地。
他的四周到处都是从天而降砸在地上碎裂的冰雹碎片,白花花的,还大多数冰雹都沾上了鲜血和**之类的洒满了地上,坑坑洼洼到处都是。
他艰难地在这些冰雹和尸体之间走着,一边颤抖的声音高叫着:“王大人,王知州,你在哪?”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王知州的官轿走了过去。
因为在冰雹砸下来的时候,他只顾去找盾牌躲避,哪里还有闲暇顾及王知州的安危,所以他并不知道王知州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只看见王知州的官轿倾倒在地,而官轿已经被从天而降的冰雹砸了个支离破碎,有鲜血从下面流淌出来。
官轿周围没有发现先前在官轿之上劝解村民的王知州,通判一颗心紧张得怦怦乱跳起来。
这时候他宁愿王知州不要出事,有王知州跟他一起处理这可怕的灾难,会比他,独自支撑要好得多。
所以他一边嘴里颤抖着呼叫王知州,一边踉跄举着盾牌走到了王知州的官轿旁,又四周查看了一下,发现有两个兵士举着盾牌也在地上蠕动着,发出痛苦的**声,却原来是盾牌不足以阻挡他们魁梧的身材,四肢还是被从天而降的冰雹所伤,但是侥幸夺得了生命,因此在那痛苦的**。
这下倒给了通判以希望,他赶紧过去揭开盾牌,让兵士站起来,发现这两个兵士一个伤到了脚部,一个伤到了肩部。
两人发现四周到处都是死尸之后,才知道他们刚刚从这巨大的横祸之中居然活了下来,死里逃生的,巨大的喜悦掩盖住了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哆嗦着说道:“这,这怎么回事?”
通判也声音有些颤抖,说道:“且不管怎么回事,赶紧去看看知州大人在不在官轿之中,到底怎样了?”
两人赶紧点头上前,将被砸的支离破碎的官轿掀开了,这才发现官轿中跌落出两具血肉模糊的尸首。
从衣着来看,正是抬轿子的两个轿夫,却没见到王知州的身影,通判正四处张望,忽听得两具轿夫尸首下传来王知州有气无力的声音:“快……快掀开,我要被闷死了……”
却原来王知州躲在是尸首下,知道外面冰雹已经停止,但它却没有力量掀开压在身上的两具沉重的尸体和官轿,都快被活活闷死了,这时幸好有兵士掀开了轿子,重压得以减轻,但是尸体却掀不开,所以出声呼喊救援。
两个兵士赶紧上前把尸首掀开,才露出下面全身鲜血的王知州。通判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搀扶,检查之后才发现这些鲜血都是被砸得血肉模糊的两个轿夫身上流淌在王知州身上的,他自己倒没受伤,只是吓了个半死。
两个兵士生怕还有冰雹落下来,所以各自从地上捡了两面盾牌,举在空中,挡在王知州的头顶之上,另一面盾牌替自己挡着,惊恐地向四下张望。
王知州也是惊恐万状,对通判哆嗦着说道:“这,怎么回事?”
通判紧张地说道:“看样子杨爵爷推测非常准确的,还真就降下了如此恐怖的冰雹,砸死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全州上下到底有多少人死伤,耕牛还有庄稼损毁如何,得赶紧四处巡查,向朝廷禀报请求救援。”
听到通判这么说了之后,王知州这才稍稍镇定,说:“对对,到底死了多少人得赶紧跟朝廷禀报。”
想到这个棘手的问题,他不仅全身都颤抖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心里想到,假如死的人很多的话,尽管是天灾所致,但是因为前面有杨爵爷的警告,朝廷也会怪他预防不力,还是会追究他的责任,因此,他心中一个劲的企盼,希望全州各地的村寨能够严格地执行他的命令,没有外出或者下地,死伤不那么严重,那他头顶的乌纱多少有些希望能够保得住。
他先清点了现场死伤情况,他带来的几十号兵甲除了带着盾牌的刀斧手多半活下来之外,马步弓手没有遮挡的东西,大半都死了。幸亏刚才他软硬兼施,逼迫一些村民返回了家中,现场只剩下二三十个张石匠的亲戚,差不多都死于非命,因为他们手里并没有兵士手里的盾牌可以抵挡从天而降的冰雹,而旷野之下一时间却找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
眼看着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王知州跺脚说道:“都怪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这不听本官的话,不听杨爵爷的招呼,才落得如此下场,害得本官也差点陪你们丧命。”
王知州带着人进了村,视察石头村的死伤情况,让他心中稍稍松口气的是,村里只有几个人死伤,大部分村民都按照他的要求回屋去了,在屋里的基本上都没有受伤。
王知州连夜赶回寿州城,进城之后,发现满目苍夷,房舍很多都被冰雹砸得千疮百孔。随后了解了寿州伤亡情况,才使他大大松了一口气。——全城只死伤了数人而已。幸亏先前采取措施有力禁街,基本上没人外出,乞丐都赶到了城隍庙中躲避,死伤的几个人还是因为冰雹砸烂了房顶造成的伤亡。
这个结果让他又是高兴又是侥幸。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杨仙茅已经警告了他所有人禁止外出的话,伤亡不知道有多惨重。
第二天天亮了,各县和乡村报送伤亡数字都很小。因为衙门禁止人外出,除了石头村等不听招呼的之外,其他的村镇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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