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前来拜见羋姝,寒暄过后,羋姝问孟昭:“你叔父昭阳如今可好?”
“臣妾如今远在秦国,与叔父书信往来不便,不知叔父如何了。”孟昭眼神有些躲闪。
羋姝冷笑了一声,话还是透着亲切:“父王在世时,就对昭阳信任倚重,昭阳忠于楚国,有所谋划也是为着楚国的,我心中对你叔父昭阳十分敬重。不像有些人,只有些小聪明,背后动些手脚还以为身居高位者不知道。”
孟昭惶恐地跪下,暗暗猜测羋姝到底知道了多少。
羋姝看了看她的神色,叹口气说:“如今羋月不在了,景氏一心照顾孩子,我这身边竟是没有可用之人。若是对我连坦诚都做不到,又如何能够做到忠心?罢了,罢了,我也歇了这栽培人的心思吧。”羋姝说着就起身向内室走去。
“王后留步,我什么都说。”孟昭将昭阳与公孙衍商议,利用张仪偷和氏璧的旧事,企图离间秦王和张仪原原本本说了。
“那你当初为何撺掇着我去买那假和氏璧?”
面对羋姝质问的目光,孟昭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身子,然后鼓起勇气说:“臣妾见不得羋月嚣张,想让王后压一压她的气焰。”
“难道不是魏琰想利用和氏璧挑拨我和羋月互相残杀?”
孟昭吓得如同秋天的叶子,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有,没有……臣妾无论如何也不敢和魏琰沆瀣一气。何况魏琰一直被禁足,臣妾也见不到她呀。”
羋姝缓和语气,说:“罢了,你是我的媵侍,我少不得要护着你们。我若倒台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若失势,魏琰第一个收拾的,只怕就是你。”孟昭连连点头称是。
“往来书信之类的,不要被人抓住把柄,否则我也保不了你。如今我有身孕,你也好好打扮一下,以后侍奉大王的机会很多。”孟昭略一思索,明白了羋姝的意思,暗想回去要把和叔父昭阳往来的书信烧掉,对羋姝也多了份感激:“臣妾效忠王后,任凭王后差遣,绝对不敢有二心。”
孟昭千恩万谢地去了,羋姝这才松了口气。
转眼就是中秋佳节,羋姝特意向秦王求情,让魏琰和赢华见上一面,以顾全母子情意。秦王本不允,怕魏琰教坏赢华,羋姝笑着说:“我也许久不见魏夫人了,就由我亲自带赢华去看看魏姐姐,也免得别人私下议论我这个王后刻薄寡恩。”秦王应允。
中秋当天,宴席过后,羋姝带着赢华向披香殿走去。赢华已经是玉树临风的英俊后生了,他向羋姝施礼:“多谢王后成全,在父王面前求情,让我得以见母亲一面。”赢华实在叫不出口母后二字。
羋姝笑着说:“公子华不必客气,我虽比你年长不了几岁,按辈分是你的嫡母,大王的子女我都是一样心疼的。”
“王后还带了挚姑姑前来?”赢华疑惑不解。
“魏夫人获罪禁足,宫里的人都是拜高踩低的,要请个太医什么的,只怕太医也不尽心。我虽然有心照拂却也不能事事周全,而且你母亲对我尚有成见。我带女医挚前来,就是让她给你母亲诊治一下,女医挚医者仁心,公子华不会信不过吧?”
“多谢王后思虑周全。”赢华真心谢过羋姝。披香殿已经到了。
魏琰见到赢华,简直难以相信,母子二人抱头痛哭,采萍也站在一旁抹眼泪。
羋姝吩咐玳瑁将煮好的牛羊肉交给采萍,采萍接过羊肉,突然干呕了两声,羋姝十分关切地吩咐女医挚:“女医挚,你帮采萍检查一下,莫不是得了什么病,可不要过了病气给魏夫人。”
魏琰听到动静过来想要阻挡,羋姝看向赢华,赢华劝道:“母亲,就让挚姑姑帮着采萍看看吧,王后也是一番好意。”
女医挚给采萍诊过脉后顿时吓了一跳,只跪下不敢回禀。羋姝问:“可是病情较重?你但说无妨。”
“采萍……采萍这是有孕了!”女医挚吞吞吐吐地说。
羋姝,赢华大惊失色。羋姝怒道:“你这大胆的奴婢,说,怀了何人的孩子?披香殿有禁军守卫,你是如何出去的?”
采萍自然不肯承认:“王后不要污赖奴婢的清白,奴婢只是不习惯羊肉的膻味而干呕。”
魏琰听了这话也回过神来,竟然跪在地上大哭:“王后,我被囚在这披香殿,王后还不放心吗?这宫里的下人看着我被禁足欺负我们也就罢了,一向号称贤德的王后怎么也血口喷人?这是要逼死魏琰吗?”
“我身为王后,掌管后宫就是职责所在。我如何希望后宫出这样的丑事?我岂不怕大王怪罪迁怒?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也不敢隐瞒。不如请大王来,让其他太医仔细检查过,若是一场误会自然最好。”
赢华对采萍怀孕一事将信将疑,但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绝非是一件简单的宫闱丑闻。“原来王后今日是有备而来,送母亲羊肉,也是故意的吧?”
“公子华多虑了。若真是女医挚才疏学浅断错了,我自会向你母亲赔礼,向大王请罪。”
赢华看他母亲的反应,已经把实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暗恼他母亲不肯听他的劝告,屡屡触及他父王的底线,可母亲所筹谋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又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他的母亲罪上加罪?眼下只有设法将此事按下。王后羋姝来者不善,求她是没有用的,想到这里,赢华威胁羋姝说:“王后身怀六甲,若是被哪个奴婢不小心撞了一下,那奴婢畏罪自杀了,今日的事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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