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回“福盈门”自去睡觉。天光大亮,钱悦儿收拾整齐,去敲朱五的房门。朱五开门见是她,略感诧异,见到她一身女装,更是愣怔出神。
只见她穿一袭湖蓝束腰长裙,体态浮凸玲珑,薄施粉黛,肌肤白里透红,秋水滟潋清亮,云鬓高挽,发上插着一支衔珠凤钗,腰间绣带上挂着玉佩、香囊,端庄高贵、艳光逼人。
如果说她男装潇洒俊朗,那么着回女装更是美艳不可方物,一举手一投足有着说不出的优雅与妩媚。饶是周王朱橚出身帝王家,阅人无数,亦是神为之夺、魂销天外!
隔壁房内二名随从侍卫亦是闻声出来,见到钱悦儿这副装扮,也是一齐呆住,又立即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钱悦儿的语声亦是不复清朗铿锵,连同这身女装一齐变得柔声婉转:“朱五爷,小女子有意游历鄱阳湖,特来相邀,不知公子能否作陪?”
此时此刻,就是刀山火海、泼天陷阱,他也会心甘情愿地跳下去,何况只是一同游湖?朱五不假思索地满口答应:“好!好!”
钱悦儿一笑,莲步珊珊返身回房,在房里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眸一笑,令朱橚心神一荡,顿觉冰河解冻、万物春回一般。只听她说道:“今上曾与伪汉王陈友谅决战于鄱阳湖,方能尽得天下,这样一处所在实在不可不看!”
朱五听得一愣,心中暗道:莫非她知道些什么?无暇多想,派随从向店家打听如何去往鄱阳湖,顺便雇上一条船。
不多时,随从李鹤年回报:“殿下,听掌柜说自鄱阳湖之战后湖匪一度绝迹了二十年,最近几年间开始死灰复燃,不时打劫过往船只,收取渔船保护费,苦劝我等如非必要不要前往。随后微臣奉命到渡口去雇船,正见官兵在一条船中将三名湖匪缚解归案,据说城中女子屡有失踪,竟然也是他们所为。昨夜这三人被高手重手点穴制住,将女子悉数救回,那些女子天刚亮就由家人陪着到衙门报案,现在府衙正在审理此案。”
朱五听完背着手开始在室内踱步,二名随从垂手恭立着,等他示下。
他脑中不断思索,从昨夜小巷门上的荧光标记,到钱悦儿在门上做遍手脚,再到今早一反常态地穿上女装相邀游湖,回想着她意味深长的那句话,还有李鹤年带回的消息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点点头,停止踱步,召过李鹤年如此这般交代一番。李鹤年听命离去。
外面开始下起雨来,问店家借了伞,朱五由随从宁东海打着把油纸大伞与独自打着伞的钱悦儿并肩而行。朱五低头留心观察着她,只见她一手提着裙脚,一手打伞,走得甚是轻盈,地上污水竟是一点也没有沾湿她的绣鞋与裙裾。
再看自己和宁东海,泥水已经溅上了白袜,鞋尖已是湿了。她走得婷婷袅袅,表面看与寻常女子无异,实际上那步步生莲的脚步根本未落到实地。走到地势低洼的水坑,她轻轻松松一步跨过,那种宽度连寻常男子都要尽力打开双腿方能跨过,朱橚心道:“想不到这丫头不单单是女扮男装,还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一行三人来到渡口,一叶小舟等在那里,宁东海对船家道:“我们就是福盈门客栈租了你船的客人,这是剩下的十两银子。”若不是下雨天,若不是贪图二十两银子的船钱,船家都不愿接这笔买卖,到东鄱湖去转一圈,那可是湖匪出没之地,搞不好没命!不过这二十两银子抵他打渔一年的收入,下着绵绵细雨,也许湖匪不会出来打劫,豁出去赌一把!
宁东海扶了朱五上船,正想去扶钱悦儿,她轻移莲步,没见她如何动作,已是身形一晃上了船,轻盈得连船身都未移动半分,不带打晃的!宁乐海是个练家子,早上被她女装之美给震住,现在又被她这一手好功夫给震住。没有上乘轻功办不到这样轻如飞絮,落地无痕。这女子功夫竟在自己之上!
钱悦儿抬眸对他一笑,轻启朱唇:“谢谢你!有心了。”从他身边越过,进到舱里在朱五身边坐了下来,行动之间带着一阵香风。他一下子怔在当地,头脑一片空白。这女子真是要命,只有四个字形容:魅力天成!
船舱不大,靠窗放了一张小小方桌,另一边就是窄窄只容一人通过的过道,整个船舱充其量只能坐五个人。钱悦儿和朱五在桌前面对面坐了,船家在船头撑篙,宁东海打着伞在船尾戒备。
游船观景,船舱上窗户用木条撑开着,湖风灌了进来,二人在小小的船舱切近地坐着,钱悦儿一双美目在湖面上游弋,表情专注。她身上的香气阵阵吹送到他的鼻端。
不禁令他心猿意马,他16岁就成亲迎娶宋国公冯胜之女为正妃,随后又纳了一名侧妃,虽不算纵横花丛的好色之徒,却也对这种香气不算陌生,这是少女特有的chù_nǚ体香。而她的香气又比较特异,是一种花香混合奶香的特殊香味,令人闻之情动。
钱悦儿却浑然未觉。鄱阳湖南宽北狭,犹如一只巨大的宝葫芦系在万里长江的腰带上,小船正由狭窄北湖向宽阔纵深的南湖驶去,十月中旬将要进入鄱阳湖的枯水期,水位仍高,水面辽阔,雨滴绵绵融入湖中,浩淼湖面上蒙起一层烟雾,成千上万只候鸟栖息在湖边草滩上,仙鹤翩飞,有如仙境。
她却不是在看景色,运足目力搜寻着湖匪舰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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