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鄯阐侯高升泰决定将突破口放于木婉清身上,却一连几日,不得机会。高升泰强压再次进宫的想法,每日里只是耐住性子处理政务。
忽一日,宫内传话,段誉要移驾天龙寺拜见枯荣大师和皇伯父段正明,着令鄯阐侯领兵护驾。高升泰心想,机会终于来了。
且说段誉一行缓缓驶将城北天龙寺,因木婉清不喜乘轿,故信马由缰伺于前后。高升泰见此大喜,心想:“这木姑娘真乃妙人儿。”忙打马凑上前去,信口问道:“木姑娘,别来无恙?”
木婉清一看来人乃鄯阐侯,也不便怠慢,回道:“有劳侯爷挂心了,一切安好。”
高升泰寻思,这木婉清到底在宫中被熏陶日久,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全然不通世故人情,见了保定帝也不跪拜随口问出“你就是皇帝么?”的浑金璞玉般天真诚朴女子。
高升泰便打消了开口直问的想法,与木婉清扯起当年初见时崖高人远的旧事来。话题从岳老三偏爱拧断别人的脖子,讲到叶二娘惯常窃取别人的孩子。然后说起当时叶二娘突然发难暗算于他,七八件暗器连珠般掷来,分打他头脸数处要害,却被他挥动铁笛,一一击落,再瞧落在地下的暗器时,每一件各不相同,均是悬在小儿身上的金器银器,或为长命牌,或为小锁片。然后似无意间提及段誉颈中好似也有这样一件事物,不知是一般的长命锁还是其他别有深意的挂饰。
木婉清哪知高升泰如此处心竭虑,便随口言道:“他那块金牌我也见过,正面刻着长命百岁四字,反面刻着他的生辰便是。”
“果然!”木婉清这一句轻轻便便的话语却似一道惊雷在高升泰的耳畔炸响。高升泰之前也猜想那金牌上的内容会是段誉的生辰八字,只是那样假设所推导的结果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如今一旦得到证实,高升泰便感觉浑身瑟瑟发抖。
“哦,天龙寺到了。侯爷,失陪了。”
“呃。木姑娘随意。本侯且去四处布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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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泰吩咐属下注意巡察,自己便站在那颗菩提树下将整件事从头到尾再捋了一遍。段誉的生身父亲竟然会是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段延庆?!段誉与段延庆之前均不知此事,段誉之母镇南王妃也就是唯一的知情者刀白凤在段延庆欲将自己的亲儿子毙于杖下之时,终于将这个掩埋多年的天大秘密吐露出来。因此段誉终于在此役留下一条命来,而我这个有心人也籍此得以获知这件秘史。
那么,我以此来要挟段誉,他又会有如何反应呢?以段誉的性格,定然会尽力保全父母的令名,那皇位,对他来说本来也就是可有可无身外之物。
那么,这次我又该将谁推上皇位呢?
鄯阐侯高升泰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思来索去,高升泰觉得皇族中并无一人可成大器,便顿时意兴阑珊起来。正当此时,司徒华赫艮从眼前一闪而过,高升泰忽想起前日与其三人论及萧峰自戕一事,思绪便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起来。
“某何不取段氏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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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让我们将视线移至汝州城。
思贤亭工程在苏杨两家的通力配合下,正进行地如火如荼。
一日,王丙邀杨府管家杨坎来家中作客,其兄杨甲亦被邀入席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丙举杯言道:“眼瞅着这思贤亭重修一事已近完毕,你我也好向大人们交差了。这期间杨兄多有操劳,还请满饮此杯呵。”
杨坎欣然饮罢,开口言道:“三郎莫要客气,我与你家大郎交情匪浅,都是自家兄弟,平素里照顾一些也属应当。咱哥仨共饮一杯,如何?”
王大、王三哪有不从,皆手起杯干。
王甲放下酒杯夹了口菜,不禁言道:“杨兄,你家三位公子实乃人中龙凤。尤其是三公子,虽出身高贵,却平易近人毫无骄奢跋扈之气,吾是敬佩之至啊。”
王丙插言道:“三公子为人那是真没得说,这些日子,几乎天天来工地巡视,而且一呆皆是数个时辰。常听工匠们称赞三公子性情和善,平素里还经常与他们相谈甚欢呢。”
杨坎听得此言,遥遥一抱拳,接口便回道:“我家老爷家法甚严,三位公子执礼甚恭,绝不会做那等颐指气使,欺男霸女的勾当。”言语间竟颇为自豪。
王大、王三皆满口称善,频频举杯,席间氛围一时分外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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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那边宾主相宜,言谈甚欢。
城北广慧院东厢内室,一头苍苍白发的杨纮杨虎头对着座下三子问道:“今日,还是没有丝毫线索麽?”
老幺杨尘连忙回道:“父亲大人莫急,儿虽每日借巡视之际遍寻后园各处,一无所获。眼看工期将尽,想来那事物定是藏于了知州府衙某间房内,儿今晚便夜探州府,定将祖宗遗物寻回,交于父亲。”
杨纮深思片刻,便道:“老三,行事须得小心为上,切不可露出马脚。为父已等了七十五年,区区几日又有何等不得?”
“孩儿晓得。”
“哎,祖宗遗愿不了,我杨纮死不瞑目啊。”杨虎头叹了口气,起身缓缓离开了。
丢下三子站于堂下,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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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过子时三更。州府后墙。
一条身影倏忽而至,兔起鹘落般越过高墙,轻轻巧巧地降于院内。
来者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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