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惊到你,王大人家孙子,就是被炮仗吓了一回。”过去还有狼烟炮,放起来周围地也是震动的。
安平王举手作势要打:“等过年我带着你好好放,怎么这么不听话?”这巨掌举起来,高大人和孙大人悄悄松一口气,王爷也是男人,王爷也打人。孙夫人瞪直了眼睛,一声惊呼差一点儿逸出口中。
见这手掌到了真姐儿满头花翠的头上,就停下来,王爷板着脸责备:“下次敢不敢了?”真姐儿往地上跪着的人看看,有些委屈:“嗯。”
当着人,真姐儿哪里还有半分面子在。
赵赦把地上跪着的人全当看不到,伸一只手臂搂住真姐儿小腰身,柔声道:“不可以太任性。”这话听到厅上众人眼中,众人是心思不一。
真姐儿有些鼻子酸,吸吸鼻子对赵赦娇滴滴:“表哥你来得正好,表哥你教训他们,这两个人,乱打家人呢。”
这眼前就是一个例子,安平王就是一个榜样。
高大人和孙大人近前膝行两步,回话道:“回王爷王妃,不是下官等乱打家人,实在是她们常来请安,却学不到半分风范。”
不用听,安平王也明白。他看看,是两个不熟悉的官员。自和真姐儿成亲后,贸然要出来一堆亲戚,这些人,赵赦从不见,也不认识。
宫中偶然遇到,他们也不敢上来行礼,说一声:“我是某表姐夫,我是某表妹夫。”此时出现在这里,赵赦又审真姐儿:“要静养,这话天天对你说。无事,为什么管别人闲事?”
真姐儿又委屈,对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看看。
孙夫人看到这里,只弄明白一件事。高夫人私下里常说真姐儿是个狐狸精,这下子得到印证。她怯怯依着王爷站着,王爷用手臂扶着她,王妃正在撒娇。
对着王爷如何回话,高大人在家里也是想过的,他叩头道:“下官罪该万死,不该在王妃要静养的时候责打家人。虽然妻子无行,下官也理当忍她才是。回王爷,下官在京外时,也是办起不少公事的人,比如……”
把自己政绩捡重要,尽量简单说过,再次叩头请罪:“换了是公事上,下官也可以忍耐。这妻子是主中馈的,这十数年过下来,实在是不能再忍耐。请王爷教导,求王爷示下。”
这一来形势逆转,就是孙大人,也觉得王爷会帮着男人们说话才是。
真姐儿孩子气发作,嘟起嘴:“表哥,你说说他们的不是。”
赵赦先安慰她:“你不用担心,当然是他的不是。”孙夫人支起耳朵,也要听听王爷要说的不是。
“高大人,你公事上来得,为什么仕途还不得意?”王爷板起脸问道。高大人忙道:“回王爷,下官十年前进京,当时差使少官员们多,下官没有门路,又争不过别人……”
拉拉杂杂一堆话说过,赵赦也基本听明白,这一个,也是个半吊子能耐。他才没有真姐儿想那么多,直接道:“能吏者,自然会为人知道。”
停一停再道:“自己家中一个女人尚且收拾不下来,本王的差使,也是不给你的。”
真姐儿嘻嘻,笑出一排小白牙。高大人和孙大人四目相对,都有五雷轰顶之感。他们原本想的是,见到王爷就好钻营,没有想到,赵赦抛出来这句话。
见他们惴惴,赵赦漫不经心问道:“你们懂了吗?”高大人一咬牙:“请王爷指点。”赵赦把玩着真姐儿的小手,淡淡道:“办差使,你要处多少人!自己妻子不能相安,还好意思说她错!”
真姐儿哈地笑了一声,佩服地道:“表哥,就是这个意思。”再微有得色:“你说话比我有用呢。”
这不是西北,现在的西北,王妃说句话倒起几分作用。
如果是王妃说出来的,高大人、孙大人或者不服。要认为王妃是个女人,王妃为女人说话。在他们心里,当妻子的应该如何,才算是得当,才算是可疼。
赵赦说出来这话,压得两个人气也喘不过来。真姐儿对孙夫人连使几个眼色,孙夫人一脸糊涂,只是眨着眼睛不明白。
王爷含笑,携着真姐儿手,把她身子扭着对自己,责备的看她一眼,再问高大人和孙大人道:“回去吧,想明白了再来。”
孙大人心一横,不得不问出来:“回王爷,妻子在家里傲慢不听教导,下官们也没有良策可以相安。”
“不听教导,那就是你的事情。”赵赦淡淡道:“派你去当地方官,要遇一县的刁民,你总不能落荒而逃回来,说别人不听教导吧。”
真姐儿嘻嘻笑,目视孙夫人道:“回去相安了再来吧。”孙夫人到底没有弄明白王妃的意思,她没有如真姐儿所想,在此时帮着丈夫说话,反而觉得有了撑腰子的,叩头道:“回王妃,是他们三心二意,自己行事不端,在外面寻花眠柳,回来还要打骂。”
真姐儿干瞪眼,这些话能对着表哥这男人说吗?表哥,是个古代大男人。果然赵赦不喜欢,这行事不端四个字,好似在说王爷以前如何。
他沉着面庞,淡淡道:“如何过日子,是你们的事情,不是本王的事情。”再责备真姐儿:“这算是任性胡为,赵安,给王妃再记上一次打。”
赵安忍住笑,含糊答应了一声。王爷气糊涂了,把这样话也说出来。
孙夫人吓了一跳,就此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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