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
或者说是空皮囊,就像把整个人的身体内部从一个空隙完全抽离,完完整整的留下外层皮肤,“黑色水草”也不是别的,一把头发,也不知是泡在水中的时间过长还是本来就是那样,它的颜色泛白,几块褶皱的地方就是人体的关节处。而在颈部,我能看到刚才大家伙身体上的那种“水痘”,那一段的皮肤呈现出鲜明的黑紫色。
“壋!壋!”民兵突然的大吼,吓了我一跳。
“壋魔一上,格奥地密!”边说,还不断的扭动着。
“控制住他!”金龙让旁边几个战士抱住他。
我们都估计他患了羊癫疯一类的病症,病人要是继续抽搐的话,短期则引起休克,长期会导致自主呼吸困难,窒息而死。
几个战士想了很多种方法才把他那个比混凝土还要沉重的膝盖从地上拔出来,小腿已经发紫了,这是长期的暴露在冰冷的湖水里缘由,我甚至怀疑,这双腿是否会彻底瘫痪。
不管如何,毕竟都是为人民做了贡献,付出了牺牲,现在任何疑问都比不上送他就医还要重要。直到送上吉普车,他依旧叨叨着那些奇怪的语句,一双空洞的瞳孔,死死望着湖水的方向,他丢了一些东西,我所难以获知的东西。
从信号弹划破夜空后,我便记不清是怎样随警卫连回来的,也不知道二营对那些尸体做何处理。后来,听人说那个地方是一个不祥之地,那只“大家伙”哭泣的那块石碑,也的确是座久远的坟墓,好像还涉及苗家石头蛊一类的秘术,那里的林地至此,沿着这个墓地,被人们自东向西的伐出一条笔直的“分割线”,这条“线”,在如今织金县桂花林场的地图上都还能看到,几十年过去了,没有一根树木在“线”上生长,那片湖水的位置上,也被九座古式的建筑,以太极八卦图般的形状所覆盖,而我也再也没去过那里。
回到团部,已经快子夜了。胖子还在和几个同志在机要室忙得不可开交,团长和政委好像也到哨卡视察去了,今晚再没有任何事端,也没有任何命令,我到炊事班找了些馒头和咸菜,送到机要室后,回房间赶紧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洗漱的时候,外面敲锣打鼓的热闹得很。我靠近窗户看去,成群结队的老百姓自发组织的腰鼓队,开到团部大楼下了,有的抬着簸箕,里面放满了鸡蛋,豆干一类的农家食品,远处还有人用竹竿拎着炮仗,噼里啪啦作响。不过,最吸引人,莫过于四个壮小伙子,抬着用猪蹄扣系好的一头花斑猪。这般闹热,我叫上他们也下去看看。
打头的是一位古稀老翁,面色虽苍老,可眼神还是清晰的很,拄着一把红木雕刻的寿星拐杖,一看就是这里颇有地位的老人。一旁搀扶的则是个眼熟人,那位织金中学的汪老师。团长亲自上前迎接,老翁拉住团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赵团长啊,昨晚听说你为了几个民兵娃子,出动了整个团去找寻,才得让他活着回家,解放军就是我们的亲人啊,作为曾经的县长,老朽代表全县人,特来拜谢团长。”说着要鞠躬,团长赶忙拦住:
“老人家,我们解放军的队伍,就是人民的队伍,维护群众利益,那是我们的使命和职责!几个民兵娃那都是党的好儿女,我们解放军也决不允许任何敌对分子破坏织金县的安宁,您老和大家都尽可放心,有我们在,织金人再也不会吃苦受难了!”
话音刚落,政委带头叫好鼓掌,军民气氛很是融洽。那个老师指着大花猪说:
“赵团长,家父和百姓们今天特地把苗寨中最好的一头猪,带过来,给同志们加加菜,还望您别推辞。”
团长也是性情中人,既然群众那么热情,也就不推脱了,叫几个战士上去帮着杀猪。一旁的老师无意间看到了我和金龙几个,盯了一会儿,问道:
“这位同志,这几位同志,我们好生面熟啊。”
团长赶紧一一介绍:
“哦,他们呀,周如水,张科怀,路金龙和杨鹏,这四个战士,都是刚调过来的,难道和汪先生还有过交集?”
老师一拍脑瓜:
“哎!我说面熟呢,父亲,这四位就是前不久把我和乡亲们一车人救下的民兵啊。”
“你们怎么成民兵了?”团长疑惑。
“那时不是情况复杂嘛,我就借民兵掩一下身份,没想到这么有缘,再相见啦。”我解释。
“哦!”老爷子凑近前来说:“原是那日把我儿与十几位乡亲救下的四位壮士啊,早就听超儿说诸位都是英勇之人。果然是虎将旗下无熊兵啊,今日一见,气宇非凡!”
山鬼傻乎乎的忙叫好,胖子睹了他一样,才收声。
“老爷子过奖了,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这种大赞,实在不能接受。
寒暄一番,团长接着老人到接待室去了。我们几个也帮不上什么,天气也晴得正好,干脆坐到威利斯上晒着太阳看杀猪的在忙活,拎着开水壶的,磨着刀的,还有烧香的,小孩子也在一旁嬉闹,军民一家,那个年代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而已。
几人把大花猪捆好,搭在两张横椅上,生产队的一个主刀手,便拿着一把尖刀,绕到猪后面,在右蹄子边上拉出一个口子,又将特制的空心铁棍塞了进去,开始往里面吹气,停停吹吹,十分钟左右,猪整个都鼓了起来,这样就能实现皮肉分离了。扎好小洞,烫软剃去猪
喜欢九步岭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