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心里暗暗叫苦。
身旁的战士也快速的明白过来,我们都没有太大的动作,有时一瞬间的死寂,比喧闹更让人焦躁不安。我看不清金龙的表情,但我能猜到,他铁定已经,瞠目结舌。我甚至能感受到它不太均匀的呼吸和奇特的声响,离我们不会多出十步,我把手抬到腰间的位置,手心向后,攥紧拳头,下达命令:
“打!”
几个人迅速转身,朝着后面的树木当间开火,它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树干和枝叶都被打得千疮百孔,枝叶纷飞,它似乎也没中一枪,金龙眼瞧这势头不大对,也开了火。周边的战士们纷纷沿着逃窜的方向追击,如此密集的火力网下,“大家伙”居然能全身而退。
不过,我发现这“大家伙”的攀爬跳跃路线死板的很,每次跳到下一棵松树上时,它一定会选择右侧四十五度角的树木作为目标,而那是下山的方向,明显它很熟悉这片地区,决不能让它溜了。迅速下蹲,把手电和枪口对准右侧的那颗松树和它等高的位置,一梭子送过去,它居然绕过了那棵树!手电好像被枪支的震动,晃得瞎了眼,没了光亮。已经来不及管它了,靠着刚才光束印刻在瞳孔里残存的印象,稍稍移动准心到下一个位子,猛打一通,只听一声长啸,大混蛋终于不远处的树间,一个踉跄重重的栽了下来。
“停火!”
几十人小心翼翼合围了上去,能听到它的强烈的喘息声和挣扎声。我起初认定会是一个体型稍大些灵长类动物,这在贵州的山区并不少见,尤为以黔西南地区的黔金丝猴长相最为奇特,体型一般年长的,能有半人之高,树林间急速穿梭那更不是问题。可等众人近前,战士们直呼,从来没在山区见过这种东西。
体型完全像被生生拽出的一般,有近乎2米的身长,黑色的皮毛把全身裹挟个透彻,手臂极其粗壮,四根指头间有着泛黄的爪刺,而后肢除了巨大的脚掌,腿部却一反常理的细小,乃至看起来很脆弱,但宽厚的脚掌倒是弥补了这一缺陷。更使人费解的莫过于“大家伙”的头部了,一对布满血丝的双眼,两眼间的距离有九厘米那么远,我说老往一边跑呢。嘴巴向前突出,嘴唇向上折中翘动,还有裂唇的症状。鼻子嘛,当然,按照我的逻辑思维,尚且认为那玩意儿是鼻子,一根凸出的鼻梁骨,呈弓型由额头向下生长,快接近嘴唇的时候,又塌陷了下去,把鼻孔遮得严严实实。这样一张看起来像极了孩子的哭相,甚至有些滑稽,可我一丁点也笑不出来。
它的喉结在上下涌动,脖子的地方,有一团水痘样的小东西,死死贴在毛发里,看得我心里毛毛的。那小豆开始蠕动着,“大家伙”的胸腔伴随着呼吸声开始上下起伏,十分急促,显然它现在很暴躁,狂叫着,挣扎着,被击中的手肘流出暗黄的液体,我忙示意周边的战士退后些。
“啊哦......啊!”
它两臂撑起整个身子,怒吼着,挥动强健的臂膀,侧身把两名战士抛出老远。两只有力手掌打过来,一个战士完全措手不及,重重的砸在腰上,少说也要折了几根骨头。“大家伙”还想继续攻击他,我端起枪冲佝偻的背部发了几枪,才注意,方才忘了更替弹药了。这下可激怒它了,直朝着我来,弹匣刚掏出,枪支就被它打到一边去了,它也不含糊,第二拳直接招呼上来,反正既然没它快,我不如顺着它拳头的方向往后倒,“大家伙”扑了个空,打到一旁的松树上,树皮都擦掉了,我抓住这个机会,从背后掏出工兵铲,竖着砍向那只手臂。河南的工兵铲可不是单单的掘土挖坑那么简单,很多时候,劈柴,砍树枝,煎鸡蛋都是可行的,跟何况这个距离砍向手臂。
皮毛厚实的确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但还是削掉一大块皮肉,我感觉得出,砍中了它的尺骨,我用的力也不小,直接插入了骨头,它惊叫着,咆哮着抡起拳头向我砸来,而我已经手无寸铁。
一阵枪声,它头部整个开了花,身子一斜,顺势倒下山去。
是山鬼开的枪,他已经带人从后面包抄了过来。一把拉起我:
“没大碍吧?”
“没事,就是反应慢了些”我回答。
“刚才的那情形,要是你未来的媳妇看到了会担心的。”他把枪递给我。
“我还以为你就是我未来的媳妇呢!”我笑了笑。
“那边几个同志,骨头都散了,我叫人火速送下山去了。”山鬼说。
我们正说着,山林里传出和“大家伙”相同的嚎叫声,不过声音更加悲凉和惊悚,像是把婴儿的哭声尖叫后提高了几十个分贝,声音还在移动着,山下的部队有些骚动,几分钟后,枪声一片,看来下面的搜索队又碰上一只!
我们火急火燎的往山谷内赶,下面的战士喊话的声音能听得清楚一些,大意是说一只把刚才掉下去的那只带走了。
没有丝毫犹豫,我按照刚才的方法,追了过去。在那个信息闭塞,通讯装备不发达的年代,靠着多年来的作战经验,军官长期指挥战斗的敏锐观察力和判断力,解放军的机动性和快速反应能力还是很迅速的。二营已经合围了过来,整个搜索行动演变为一场口袋式的追击战。
上百人的追逐,也许是恐惧,也许是疲惫,那个家伙仿佛丧失了反击的能力,一个劲的带着尸体往西北方向逃去。这个巨大的口袋子不断缩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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