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廷毅和罗先生小小的配合下，殷昊这一笔生意做成的消息立刻传遍整个文水县，几乎所有的商户都听说了这件事，并开始认真思考殷家这钱庄的生意。
王家和罗家本与殷家没有过甚的往来，他们既然出手，那定是这钱庄的生意在某些方面让他们看到了商机和利润。
商人最重视的是什么？利啊，那是天性，他们定是从这里面看出他们没发现的商机！
于是，殷昊的钱庄渐渐地热闹起来。
虽然除了最初的那一笔外，暂时没有哪家商户也跟着来借银子，但是来了解情况打听新动静的络绎不绝。
殷昊也不嫌烦，面带笑容备好上好的茶叶，来一个聊一个，除了将自己钱庄的信息传扬出去，也从各色各样的商户口中了解了不少以前一知半解的东西。
每一种商铺都有它们自己的特点和讲究，在做生意的时候也有不同的生意经，这些都是殷昊以前从来没有详细知道的。
待到日落，南大街上的铺子大多关了门，殷昊便和吴乐天、尹小可以及宋掌柜围着小方桌用餐，桌上的饭菜均是宋掌柜每日拿了银钱让吴乐天去置办的。
几个人都不会做饭，而宋掌柜算着铺子里的银钱进项和开销，每次都只给吴乐天一小点，吴乐天想破脑袋，每日也只能见到一次肉末星子。
十多日下来，除了宋掌柜，其他三个年轻人都馋肉的很，半点没有白日里在人前时候淡定文雅的模样。
“宋叔叔，再这样吃下去，我觉得他们都要看出来我瘦了。”殷昊巴拉了几口青菜和米饭，眼巴巴地说。
“少爷，吃得苦中苦，方的人上人。”宋掌柜老神在在，坐得笔直，手里端着饭吃得津津有味。
“可是，如果他们看出我瘦了，那不就知道咱们钱庄的状况不太好了吗？”殷昊眨眨眼，继续为福利努力争取。
可惜，宋掌柜活了几十年，殷昊这小毛孩子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嗯……少爷的担忧有些道理。”宋掌柜沉吟片刻，“那我明日拿一钱给小可，让他买盒便宜的水粉回来，少爷稍稍修饰应当看不出来。”
“……”殷昊默了半响，最后败下阵来。
吴乐天听着少爷和宋掌柜的对话，转了转眼珠子没有吱声。
不过，在饭后尹小可收拾了碗筷去洗，而宋掌柜回去看账册时，他偷偷拉着殷昊到了院子：“少爷，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吴乐天从柴堆里翻出一个粗糙的草编鸟笼，里面竟然传出鸟叫声。
“哪里来的？”殷昊接过鸟笼，借着月光想看清里面装的什么。
吴乐天笑眯眯地凑过来说：“是我白天偷偷抓的，我爹当初教我的法子，没想到真管用！少爷，这里面两只麻雀，要是用火烤可香着呢！”
殷昊一听，他没吃过烤麻雀，但是有尝过天香楼的烤乳鸽。
一时间，好多天没好好吃肉的殷昊被吴乐天描绘出来的给惹馋了，一路看着吴乐天将麻雀从笼子里提了出来。
不过一会儿，两只麻雀在吴乐天的手起刀落下被去了毛洗个干净。
两人蹑手蹑脚，确定宋掌柜在屋里不会出来了，这才在院子里找了个距离宋掌柜最远的角落，弄了点细柴架着生火烤麻雀。
为了防止引来宋掌柜，两人还特地找了东西将火光挡了，乐滋滋地等着。
麻雀肉少，烤得非常快。
不一会儿，麻雀肉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引得殷昊食指大动。
“少爷，快可以吃了，你看看宋掌柜那边有没有动静——”吴乐天小小声对着殷昊说。
殷昊连连点头，站起身子从挡火光的木柴堆探出头。
这一探可不得了，只见有两个人突然从天而降，落在院子里，其中一个就落在木柴堆的另一头，恰好和殷昊眼对眼。
一时间，场面陷入寂静当中。
半晌，殷昊才僵硬地笑着招招手：“嗨……两位英雄，是来吃烤麻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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