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不知什么原因,到二年级我们分了一次班,李砚石就到了我们班,还做了我的同桌,这一同桌就是五年,直到六年级毕业。我和她都是高个坐到最后一排,不想听课的时候,我们就会掰手指玩儿,拆解辨绳玩儿,她的头发又粗又长又亮,有时没有辨绳的时候,她的头发结个圈照样可以玩儿。那时最值得我骄傲的就是她的练习册总是第一个给我抄,要是先借给别人了,只要我一要,她准一把抢回扔到我的面前。等大些的时候有人起哄,她会非常坦然的辩解,“谁让他是我同桌呢!”
到五年级的时候,我就相当喜欢她了,甚至把她看做我未来的媳妇儿。特别记得课间操里有一节是伸展运动,手臂张开转体,我总会故意转错方向从而和她成拥抱的样子,那时她就会脸红,瞪我或不看我……然而,可气的事儿发生了,我人生的第一场架开打了。
不知从那个学校转过一个降班生来,名叫高军,传说还非常的坏。那时班上时兴一帮一小组,高军的个也不矮,就被班主任直接分给李砚石为一帮一对象了,还坐在一桌。其实,上五年级时,我们的桌椅都换成一人一桌了,他在砚石的左边,我在砚石的右边。这个高军的家境好像不错,会拿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砚石玩儿,什么罗盘啊,变形金刚啊,竟然还有微型的台球什么的。砚石会和他玩儿,和他说笑,甚至不怎么搭理我了,这样的气愤是让我无法忍受的,再加上由于有高一年级的我哥始终给我撑着腰,我是从来没有挨过欺负的,从而更天不怕地不怕。于是在忍无可忍的一天,我就出手了。
我似乎是冲上前给了他的脸一拳,可从来没有打过架的我接下来就净剩吃亏的了,他好像一把揪住的我头发又凿又踹的,后来听说,他还用铅笔匣砸了我的头,反正脑袋上出了一个包。
吃亏的我颜面扫地。上课铃响后,我坐回位子,虽仍装着一脸英雄像,可心的委屈差点让眼睛流出眼泪来。接下来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下学不再和砚石一起走。可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本来班里的死党毛熊、王博贤、周超,给我出谋划策了半天,可我一点没有听进去,想找老哥帮忙,我也没有找,我就按我的打算来。那时,我们高年级的班在教学楼的二层,放学时要排队下楼,我就在放学下楼梯时动手了。我盯着他,我前面的他,砚石就在我的身边,她也沉默着,一脸的不开心,我必须在她面前办了他。更为可贵的是,我没有在刚下楼梯时就踹他,我怕他摔坏了给家里惹事,而是还差五六个台阶时,我才发的难,我跃起一脚把他踹滚到台阶上,虽自己坐了个屁蹲也不知道痛了,爬起来就跃到他的身上,玩了命地把小拳头往他的脸上招呼,他跌都跌蒙了,再也没有力气反抗,我边打他边嚷,“服吧你,服吧你……”当老师和学生把我拉开时,其实,我的整个身体都透支地哆嗦,可我的腿还向他高军蹬踹。他脸上的血让我兴奋,让我觉得自己像英雄,我在人群中找到了砚石的脸,她的短发是那么爽利,她的鼻子是那么粉嫩,她的眼眸是那么清澈,她的小嘴是那么俏皮的气人……
我一战成名,上厕所小仔们都躲的我远远的,时而还会发现崇敬的眼神。一班的坏小子姜浩,三班的大鬼二鬼还有“sāo_huò”李玲走对面也跟我打招呼,还时常邀请我到厕所后面去抽烟,就连六年级的最坏的金存——连我哥都怕的主儿,也在下课十分钟的时候来叫我,问我敢不敢和他去别的学校要钱打架。说心里话,这次打架对我最大的收获是我不怕事儿了,也就是胆子大了,我从心里就不在乎他们了,我偶尔和他们抽烟,偶尔和他们去打架,可我和他们并不亲近,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们。我只经营我的势力,如同黑驴的毛熊,小胖子博贤,疯子超周超,更为奇妙的是我和高军也开始要好起来,并且越来越好,好到没事闲的时候就到他们家去玩儿,他爸好像是个不小的官,有一个玻璃柜子里全是好烟好酒,反正有茅台。他的老妈是个挺厉害的医生,屋子里都是她从国外照的相片,另外还有一张巨幅的黑白照片,上面足有上百人似的,他妈在正中间。我在他们家学会了台球,(有自做的台球桌)学会了打飞机的游戏,后来打“魂斗罗”,更为重要的是他私藏了好些漫画和明清的武侠小说,让我看的不亦乐乎。也多亏了这些书,最起码里面的故事都是正义战胜邪恶的,主角都是好人,好人才有好下场,好人才是主角,不然没有定性的我也许真就跟金存他们早早学坏了,从而,也就废了。有一次,就相当的危险,金存让我到他们家练刀,在斗笑中就把我和李玲插到了一个屋子里,那时的我,下面的部位虽没有长毛,可小东西已经会硬了,那个骚儿,还真有这方面的经验了,还真往我身上靠,当时我的信念就只有一个,我只要钟情一个人,那就是砚石,就像郭靖对黄蓉,就像杨过对小龙女,我跳窗户逃跑了出来,也不管他们的笑话。
十二
在这中间,我姥姥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直到住到市里的医院还是接到了病危通知,她的心衰已到了极限,若再不安装心脏起搏器,活不过一个月,安上了也许还能坚持三四年。可是,就在当时请专家动这个手术,再买这个仪器,至少要花一万六七千块,这个数字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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