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新市冬意特浓,雪特别不要脸,趁着狂风的势头,使劲地往人脸上砸,那死命劲,是不把人脸上整得跟火星表面似的就不罢休。
新市这匆匆忙忙的节奏,也持续了一顿时间了,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角色迅速进入到了“告诉发展城市中的一员”。无论是八岁的小孩还是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觉得自己不能拖这个高速发展城市的后腿,所以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使劲赶,赶集都不见得有这劲头。中心街这个新市最繁华,物价最高的地方,房租最变态的地方,即使是在下午三点半这样闲散的时刻,也处处体现着快节奏。
脚踩十几公分细高跟的白领丽人迈着两条脂肪都快掉地上去了的小短腿快步走过,脸上的妆掩盖了半辈子的疲倦,手里无时无刻不捧着那杯象征着自己上班族身份的咖啡,摆出一副:别耽误我时间,我可是分分钟几百万上下。
过往学生都不停下脚步看看橱窗里漂亮衣服精致饰品,抱着一堆书快速移动,停下来等车时还抓紧时间背个单词,那副架在小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就像是在严肃地说着:老子就是国家未来的栋梁就是祖国未来的希望,别挡我路,时间就是金钱!
小孩子牵着他爸爸妈妈的手,跌跌撞撞地走着,明明前面没有好吃的好玩的,后面没有魔鬼追,还要跑得跟世界末日来了似的。两条细细的腿不时地碰在一起,让人有种下一秒就掉进那个盖子不见了的下水道口里面然后被水冲走的错觉。
好不容易一个星期天,我早上在床上赖到十点然后用二十分钟的时间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地,拿起包包就出门逛街。
如果问我舒乔除了胸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证明自己是个女人,那就是购物,购物是我去年才养成的坏习惯。许卓君走了之后,我经常一个人像一条没有主人的小狗一样失魂落魄地在大街上游荡,我希望在中心街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遇见许卓君,或许他没有死呢?我心里抱着这样一个根本不可能的希望。有时候,我会站在商场里面,盯着一件衣服发上好久的呆,或者看着一个小玩意……然后导购员就走过来忽悠我了,她们明显看出我的情绪不太正常,就说:“女人呐,要学会对自己好,看见什么喜欢的衣服首饰不要抠门,你想啊,女人就漂亮个这么几年,再不用点漂亮的东西来装饰自己等过几年有皱纹了,再怎么装饰自己也晚了。”我盯着她脸上那些用多少粉底也掩盖不了的黄斑,半响,拿出钱包,抽出卡,指着模特穿着的一条红色裙子:“把这件衣服给我包起来。”
我情绪再怎么不正常也不可能被她几句话忽悠得买下这条八百多块钱的裙子啊,就算我智商真的像韩飞说的那样低得跟猪似的,也不会傻到吃这亏吧。
这条裙子跟我初见许卓君那天穿的红裙子很像,只是那条裙子已经很多年了找不到了。许卓君曾经说过我穿那条裙子很好看。我有点睹物思人。
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其实一个人生活也没有那么心酸,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热被窝,其它方面看来还是挺好的。
今天韩飞要开会,他本来想跟我一起吃顿饭的,但是被公事缠着了。
我实在是不敢想象韩飞那每个正行的家伙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前,听着下面一群下属做年度总结报告,然后还装作沉思地样子揉揉眉头,最后正儿八经指出几点不足的地方,说一些希望改进的话,最后再是他发言,他的稿子从来都不用别人代笔,他都是自己写,前几年还是个小科长的时候就是给领导写稿子,现在他自己当小领导了就坚决不来这一套。再说,新市三中谁不知道韩大少爷很有文采啊,那么多女孩追他也不全是因为那张妖孽脸啊,他的情书一出,多少女孩子为之疯狂啊,就这点上,分分钟甩其他男生八条街,再加上脸蛋的话,那些男生就是搭上火箭都追不上。
又或者碰上韩大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站在那里,手撑着桌子,骂下面的人是猪,偏偏下面的人连脖子都不能缩一下,得坐得笔直地挨骂。就算口水溅你一脸你也得受着,想擦的话得打报告。。。。。。就是这么变态。
八年里,一座座写字楼在新市的中心的新开区拔地而起;各种奢侈品也开始进驻新市,中心街上不再是特步李宁乔丹的天下,而被那些叫“coach”等一大堆我连名字都读不出的品牌占据;连锁的大酒店越来越多,一个比一个霸气,房价一个比一个贵,甚至我在中心街逛了二十分钟,看到两个希尔顿大酒店;而新市二三环的地方,正在努力建楼房,各种各样的小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打着“爱她,就给她一个家”或者是“读新市一中,桩翰林别院’”等幌子,哦不,是口号,卖房子。这些年,新市发展得非常迅速,特别是经历那次全球性的金融危机之后,百废待兴,以前老企业倒闭,现在新企业蒸蒸日上……
八年前我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傻丫头,把chanel外套扔我面前我也只会傻傻地拿它当抹布使,脑子里除了游戏就是鸡翅,一点名牌的概念都没有,甚至买衣服的时候都不看价钱,看得顺眼就买了,现在,口袋里有点存货,底气足了,开始第一次推开chanel的大门,那动辄几千的标价确实吓了我一跳,但是我还是淡定地掏出卡买单。我或许喜欢的不是那件衣服,那个包包,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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