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梅勾着头在想河山的话,阙珠晓在楼下咳嗽起来。这二人赶紧下楼,把老人扶向楼上。阙珠晓说:“今天下午睡了一大觉,这身体好多了。”便问河山自己那五六年没见的乖孙女儿在哪儿?楼底下又是一帮村人簇着一对男女向楼上喊着,正是子山和清铭回来了。但是没见李元一家的人。子山说:“他们也是尝新鲜,看完今天一场就不看了。”河山也就没再去管李元一家了。
阙珠晓见了清铭,竟对大家说:“小清铭来了,我以后不住旧房了。”喜得清铭当头拜向老爷爷,把一件玉生肖的挂饰就套向老爷爷的脖颈上了。河山肚里大笑,向单梅说:“你看见了吗!你劝他搬过来劝不动,还不如有个好心情给他。”
阙珠晓眼圈子先还是皱干干的,待他慌着手拉起清铭时,便一双眼都润湿了。大家围成一圈儿坐了,清铭早喊饿了胃肠,再不吃饭怕是前背贴了后背。河山这一下午游了一天下的山,此时虽然心中有事,但自家的肚子是不管了这许多的,当下都嚷嚷吃什么来着。单梅说,我炒两道菜,中午的饭也热一热吃。大家说,饭也热,有面条什么的就更快些了。子山已是注意到了单梅的眼睛,那是哭过的女人的眼睛。清铭只顾讲说,向河山和爷爷尽述滩上的斗牛盛况,又从怀中掏出五彩石给爷爷看。老人喜不自禁,又一把将清铭拥到怀里。面条热气腾腾都摆在楼下大厅里,于是下楼吃过又上楼来谈笑。单梅自去搬动老人在旧房的床上铺被,子山后来也跟去帮她。这里河山就向清铭解释这单梅和这新楼房,说这房是这位阿姨的,阿姨见爷爷旧房脏,让他过来住一阵子,等爷爷旧房修好了再搬回去。阿姨老家在滩外,让清铭以后叫滩外阿姨好了。这些瞒她的话,不过是怕她回去后说丢了嘴。那老人自然不识奥秘,单梅老家确实是在滩外,叫滩外阿姨也是没有错的。
子山和单梅将老人床上的东西,洗漱用的器具,连同老人的日常衣物鞋子一股脑都搬到新房来了。新房楼上有四间卧室,原来安排是单梅一间,老人一间,还有两间是客房。便把客房两间收拾了,当晚清铭单独睡一间,河山和子山作一间睡。
河山洗过澡,等清铭那边安静下来了,说:“你先洗澡,还是先听我说话?”
子山说:“会长,有事先说。”
河山说:“大事。”
子山说:“大事要慢慢消化,我还是先洗澡,身上太难受了。”
子山从澡间出来时,河山已泡了两杯山茶,一杯茶吃了一半,河山的手在杯沿上摩挲,说子山咱们这次来你是知道为什么来的吧!子山说,那是当然的。河山说,我明天就动身走,你一定看好清铭,要住三天五天你们自己拿主意。子山说,我丢不了她的,你别看她傻傻的,我向你保证,她比谁都智慧。河山说,你两个是一唱一和的,小心走火了。子山笑说,会长说哪里话了!河山说,阿娇在家中等你的。子山说,我今儿给阿娇打电话,说清铭淘气样,骑到我的脖子上看斗牛哪,阿娇回我说,你子山说出来好,说出来就是没事了。河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突然不笑了,说子山你靠近点说话。子山就靠近点,也将那一杯茶吃了一大半下来。河山说:“子山,我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情,现在只能你知道,我知道,什么人都不能去说。单梅的儿子是杨天朴的儿子,是亲生骨肉。”
子山马上问:“会长,这消息谁告诉你的?”
河山说:“就是郑单梅自己说的。”
子山连着问:“她怎么那么肯定?她以前的丈夫知道吗?他们的儿子自己知道吗?”
河山说:“都不知道。”
子山说:“她怎么那么肯定就是?”
河山就笑道:“女人自己的身体她自己会不知道?”
子山这一夜就难以合眼,河山也把一些自己的打算告诉子山,让子山一起也想些法子出来。隔壁的清铭却睡早了,次日醒来也早,精神还沉浸在昨天看斗牛的兴奋中。去楼下问滩外阿姨今天让她带爷爷去看斗牛吗?单梅一早下厨房做饭,见这位昔日恋人的女儿,顿时心生爱怜说:“清铭,你多玩几天再走,你爷爷昨天才好点,今天还让他休息,你和子山两个去就行了。记得滩外阿姨的话,看斗牛要站远远的,我等下煮马铃薯,你带身上饿了就吃。马铃薯是好东西,你父亲小时候上山干活就是这样一袋一袋的带着。”
清铭问:“滩外阿姨不去看斗牛吗?”
单梅说:“你爷爷在家,我能去得了吗?我在家煮许多好吃的等你们回来。你的河山伯伯今天要先走,这是你知道的,我还有些话要跟他说说呢。”
清铭笑说:“滩外阿姨,你就让黄伯伯跟我爸说说,就说爷爷的旧房子要修一修,让我爸知道这事。”
单梅就笑说:“这些不用你管的,你爸肯定知道了。”
楼下她两个说着话,那楼上河山躺在床上想心事:清铭是万万要先瞒着她,那天朴怎么办呢?便向同睡的子山蹬了一脚。那子山一夜不曾睡稳,临到早晨方才迷糊,被河山一蹬眼睁不开来,只张个大嘴问,会长现在就走吗?河山说没有就走,还有些话要和单梅说呢。问子山想出别的什么办法了吗?子山说,回去后从长计较,杨哥眼下最烦的事就是那个商场柜岛没有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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