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白最后这八个字,像一记丧钟敲得李砚面无人色。
“我想,于阿姨在告诉我这件事时,或许已经预料到了她最挂念的儿子将会因为她而受苦。这些年,我曾犹豫过,看着你从品学兼优的学生沦为街头混混,打架斗殴,绑架勒索,来来回回做了两次牢,直到这第三次,你怎么对我,我可以不计较,因为这是我命中注定欠你的,可是袁青是无辜的,你没有任何权利和借口迁怒于她!”
李砚没有说话,他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眼神阴郁得像寒冬冷风呼号的夜,冰冷至极。
半晌,他才说道: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吕白顿了片刻,方答:
“因为至今我依然无法衡量是阮心眉对你的伤害大,还是这事情的真相对你的伤害更惊人。”
李砚笑了,笑得又涩又冷又苦:
“你说对了,吕白,你不愧是个靠卖文字为生的人,你说对了,这事的确很破,很震撼,tmd就跟狗血剧似的,永远不知道底线在哪里?!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静一静……”
李砚自言自语呢喃着,便起身往回走,走到一半,忽然回过头,淡淡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收了你们这份大礼,我也会回礼的!”
袁青对李砚的个人感观十分复杂,既同情他,又憎怕他。他就像一颗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幺蛾子!
因此她对他的这份不知何时而至的大礼,心中忐忑不安,然而自从去了冷海监狱一趟,吕白却如老僧入定般,满身满脸安心了。这从他恢复了在卢城的日常作息,在宾馆睡到日上三竿才去码字的景象就可以一斑见豹。
有时候,袁青安慰自己,或许她上辈子是个有钱人,而吕白则欠了她很多钱,所以今生特来偿还。
吕白非但替许虎还了债,还帮他找了份工作。
然而,一个被赌博和外遇迷惑住的男人已经不懂得什么叫感激了,债一清,在老板娘的耸动下,他就更毫无顾忌放开手脚的去赌,连老婆儿子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两日内,居然将唯一的一套房子给输出去了。
袁母哭得天昏地暗,许丰也跟着嚎啕大哭。
许虎却不闻不问,自顾自翻箱倒柜在家里找钱。
袁青赶到时,便看见这幅场景。
吕白的神色变得很冷,却并不说话,在一旁袖手旁观。
不知为什么,袁青十分理解男人此时的冷淡至极。
因为无可救药了。
袁青很想劝说袁母放弃这个男人,可是看着母亲灰着脸,哭得伤心至极,到底还是话到嘴边又咽下。
似乎嫌这个家还不够昏天黑地,眨眼间,债主领着几个男人不请自来,把屋门拍得震天响。
这下,把许丰更是吓得躲在袁母身后,袁母的眼泪被硬生生吓了回去,手足无措和自己的儿子抱在一起。
吕白和袁青对视了一眼,直接报了警。
然而,这段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
许虎一听见债主上门,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死都不肯出来,而袁母和许丰吓得连哭声都停住了,整间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屋外整天价响的敲门声。
这敲门声没完没了,让人心烦,夹杂其间还是恶狠狠的催促:
“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姓许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快给我出来!不然,老子就不客气了!”
“许虎,你姥姥的,t奸了我老婆给我带绿帽子不够,还不还我钱,看老子我不弄死你!”
这分明就是一场骗局,这夫妻俩从头到尾,一个负责卖色,一个负责恐吓,专门为许虎设计了这么出戏。
许虎如同掉入蛛网的小飞虫,浑然无知,还洋洋自得。
真是愚蠢。
“麻麻,这个阿姨是谁?”
就这此时,童音突兀的响起,小男孩抱着ipad,吃力的仰起脑袋望着眼前这浓妆艳抹,脚踩五英寸高跟鞋,穿红色铅笔裙的陌生女人,他那幽深而复杂的眼眸简直和夏婉青一模一样。
“哦,都忘介绍了。沐华,这是你弟弟,沐天。”夏婉青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目光充满慈爱,“天天快叫姐姐。”
“麻麻,你也是她妈妈吗?”沐天没有照做,而是蹙起秀气的淡眉,疑惑的问道。
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有一瞬的凝滞。
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件事沐华到死都做不出来,那就是叫夏婉青一声“妈”。这个和她一起走过青春期的女孩,曾经躲在角落里的卑微和青涩依然历历在目,如今却成了惺惺作态而不自知。
“下面,我来公布遗嘱。”
江律师是沐山的专属律师,对沐家大大小小的事了若指掌,他适时插了话。
吴莹连忙正襟危坐,夏婉青和自己儿子一起低头玩捕鱼达人,丁默远站在原地不动,沐华在客厅最大的沙发上坐下,双脚叠起。很多年以前,她的亲生母亲李秋梦病逝时,她的第一任继母方洁跳楼自杀之后,已经将她们名下的财产都留给她了,就算沐山不会再给予她什么,也无法剥夺走她的任何东西。
“我,沐山,因患有严重的心脏病,恐将不久于人世,故特立此遗嘱,将名下的全部财产进行分配:儿子沐天18岁成年后将继承骏山集团51的股份,集团旗下两家全资子公司100的股份以及在美国、法国和瑞士的三套别墅;妻子夏婉青若终身不再嫁,将分得许光路的高档住宅一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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