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时候,李砚才瞠着眼珠子,显得特别市井,特别有光彩,和之前荒漠般的隔离气息判若两人,也许他就为撒个气才让他们两人来的。
所以,说罢,他就站起了身,像牢狱里的胜利者,亦或者真正在牢外的是他们,而不是他。
吕白的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像颗坚硬无比的石头,没有什么能动摇他的意志,他沉吟片刻,才说道:
“李砚,我没想到你像个女人似的多愁善感,在是非黑白里搅和了半天,折腾了别人,也折腾了自己。”
一句话,一句极冷的话成功的阻止了李砚的脚步。
袁青讶异的看着吕白,她通过李砚的嘲讽隐约得知了吕白这两天都干了什么,那帮人至今没有放过他,妄图榨干他全部的积蓄。因此,本来他可以继续瞒着他探监,事到如今,只能把自己捎上了。
如果她没弄错的话,吕白应该是来乞求李砚放手的,可为什么还是这样的语气刺激他呢?
果然,李砚停住了脚步,回身看向吕白:
“你想想尝尝地狱的滋味么?
吕白面无表情的迎视对方: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本来也不打算告诉你。”
“呵呵。”李砚冷笑了一下,“果然是来叙旧事的,可惜我不会捧场,不管你用什么惊涛骇浪的开头。”
“是关于你母亲于莉阿姨的。”
话音刚落,李砚的冷笑便没了,就连表情也没了,只有微微上挑的眉眼隐约透露了他的愤怒:
“你连提她的资格都没有。”
吕白丝毫不介意李砚的愤怒,径直说道:
“在于阿姨去世前,我曾去医院看望过她。”
李砚的笑意更冷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是她想见一见我。”
李砚微微一愣,继而沉下脸:
“她想见你做什么?反正人都不在了,说什么都由你!”
“我记忆里,于阿姨的身体素来不是太好,尤其是阮心眉的突然介入,让她受到了很大打击!”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废话!”
“可是——李砚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于阿姨素来孱弱,又受了不少气,可长年的细心调养和养尊处优的生活也不会让她在一夜之间重病不起吧?”
“你想说什么?”李砚飞快的用极锐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声线有了不可控制的颤抖,“难道是那个老妖婆……?!”
“李砚,阮心眉并非是你父亲真心爱的人,他真正爱的依然是你的母亲——于莉。”
李砚仰头大笑起来,他猛的把身子凑近栅栏,将阴冷的脸贴了过来,这一举动也惊动了一旁的狱警,他警惕的看了看李砚,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结束这次见面。
吕白连忙打招呼:
“对不起,警官,我哥哥只是因为母亲去世的事有些激动了。”
狱警面色微微一动,恢复了常态,李砚却不领情,他恶狠狠道:
“吕白,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了,还是多数数你现在仅剩下的好日子吧。那帮人是吸血鬼,人渣,他们会把你榨干得一滴不剩,就算你把他们扔进牢里,还会有其他人变本加厉的折磨你,弄死你!”
吕白仿若听而未闻:
“于阿姨让我到医院去的意图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算是弥补阮心眉犯下的错,还有一件事,她让我斟酌着要不要告诉你。我也曾经犹豫过要不要说出来……”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李砚蹙起眉,将下唇咬得紫白,低低的说,像头被禁锢的饿狼在嘶吼。
“李砚,你不是李洛阳的儿子。”
话音刚落,袁青惊讶得瞪大了眼,嘴巴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下巴都快掉了。
李砚先是一怔,不怒反笑:
“这个谎倒是精妙,既绝了我的心思,又称了你的心。不愧是母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吕白淡淡道:
“你知道,我对李家的产业毫无兴趣。”
“没有人不爱钱,你妈费尽心思,最后也不过把耀阳留给你罢了。”
吕白勾起唇角,却毫无笑意:
“看来,你终究不太理解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话,如果没有我的存在的话,或许你早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现在依然也看不见。”李砚愤愤的说,“所以你少诓我!我妈生前那么爱我爸,为了那妖妇的事闹得命都没了,又怎么会生下别人的孩子!”
“于阿姨说,原来她和李洛阳的夫妻感情甚笃,直到阮心眉出现,才会闹成这样,她以为是李洛阳变了心,谁知——在有一晚的大吵之后,李洛阳终于说出了他知道了你不是他儿子的真相。她说事到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理由了,自己的老公再也不看她一眼,搂着情妇,任她自生自灭,如今她唯一挂心的就是你了,更奇怪的是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恨情妇,却相信情妇的儿子,把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托付给我。至于你是谁的儿子,于阿姨并没有说明,只说自己年轻未婚时做错了事,一夜纵情,方致如此。”
一夜纵情,方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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