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韩子徒离去的背影,纳兰若萱莫名其妙,韩子庚道:“若萱,这皇宫是帝王之地,更是帝国根基,宫里宫外完全是两个世界,你自己多留心眼。”
韩子庚也离去,只有她一人云里雾里傻傻呆在原地,根本就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深夜,纳兰烈将女儿叫到书房,屋内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纳兰烈将一幅画交给她,示意她打开。
打开后,纳兰若萱发出惊呼声。
画中是一对男女相依相偎,男的身穿战甲,手持方天画戟,腰挂宝刀,身材雄壮威武,眼神锐利如刀。女的一身大红婚衣,神态端庄,面露微笑,眼如秋水。
她一眼就看出这画中的男子正是爹爹,那这女的就是娘亲了无疑了。
她不禁又看了几眼,那面容,那眼神,那鼻子跟自己是多么相似啊。
纳兰烈带着几分感慨道:“女儿啊,我十六岁参军,跟随先帝打仗打了三十年,平定外敌后被先帝封王,统领三军,跟你娘成亲的时候差不多五十岁了。我跟你娘成亲那天只邀请了几人,先帝为我们证婚,还特意请了宫廷画师画了这画留作纪念,先帝仙逝后,这画到了辰王手上,你从没见过你娘,辰王特意送来,想必也是想让一睹娘亲芳容吧……”
终于知道自己娘亲的模样,她对辰王感激涕零,进宫后一定要当年谢他。
纳兰烈陷入回忆中:“不久后,你娘就怀上了你,才四个月的时间,肚子大得像怀了六七个月的样子,我们以为怀的是男孩,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那段时间,我每天都陪在你娘什么,生怕她出意外,可有时候反倒我不会照顾自己,你娘就不停唠叨,没完没了……”
听着父亲讲他跟娘的事,纳兰若萱脑海里一幅幅温馨的画面浮现。
“……你娘临盆那天,产婆说只能二保一,我决定保你娘亲,你娘不肯,说一定要给我留下血脉,不然以后在黄泉没脸面见他婆婆。我太清楚她的性子,只能依她,结果就把你生了出来,你刚出生你娘失血过多死去……”
纳兰若萱眼眶湿润,感谢娘亲为我做的一切。目不转睛看着画中女子,那女子仿佛也看着她,笑容甜蜜。
“……临终前一再嘱咐我要好好对你,给你重新找个娘,希望你每天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活着。你娘走后我没有纳妾,为了让你过得开心快乐,这十多年来我疼你宠你,放任你胡来,没有过多的约束你,也不想你像其他世家子女那样每天四书五经,墨守成规的活着,所以啊,才养成了你现在这无法无天的性子,。”烈王忍不住笑了一下,问道:“女儿啦,这些年过得快乐吗?觉得爹爹对你怎么样?”
纳兰若萱放下画卷走过去为他倒了一杯茶:“那还用说,女儿这些年过得很好啊,爹爹对女儿也很好啊,还有小翠许伯伯,整个府里的人,他们对女儿都很好啊。”
纳兰烈接过茶,一口喝下,里面多了亲情和温暖人心的味道,更加甘甜可口,说道:“爹爹希望你一直快乐生活下去,这样你娘在九泉之下也就安心了。”
纳兰若萱移动到他爹背后,轻柔敲打肩膀,这样可以缓解疲劳和酸痛:“爹,女儿一直都很快乐,娘亲看到也会欣慰的。”
纳兰烈重重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无奈道:“可是女儿啊,爹能给你的不多了,三日后,你一进宫,就什么都变了。”
纳兰若萱心里一紧,想起下午韩子徒对自己说的话,不由问道:“爹爹,到底怎么了,女儿只是进宫面见皇上而已?”
纳兰烈又喝了一杯,这一杯他喝到的是苦涩:“爹爹问你几个问题。爹爹官至王侯,成就如何。”
纳兰若萱答道:“王侯非皇亲国戚不封,爹爹破例成王,前无古人。”
纳兰烈又问:“爹爹统帅三军,军心所向手握重兵,权力如何?”
纳兰若萱回道:“爹爹在军中威望无人能及,权力重如山岳。”
纳兰烈再问:“如果,爹有心称帝做皇上,你觉得有几成胜算?”
纳兰若萱脸色刹那苍白,她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是啊,爹如果想造反的话,对于南月国来说,不,是对当今皇上来说,那是不可预估的威胁。
她虽然知道,爹爹绝不可能造反,皇上也绝对清楚这一点,可是兵权这种东西就如锋利宝剑,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安全可靠的。
纳兰烈看了眼自己女儿,见她脸色就知她已然明白其中缘由,道:“女儿,现在你可清楚,这一进宫可就不比以前了。”
纳兰若萱从震惊中慢慢平静下来,道:“爹爹,既然皇上对你有顾虑,为何不交出兵权呢?”
纳兰烈笑道:“女儿啦,兵权这东西对别人来说是宝贝。可对我就是烫手的山芋,爹爹不是不想交,而是皇上根本就不敢接呀,皇上一接,反而会引起三军将士不服,将士不服帝王,这后果可就无法想象了。”
纳兰若萱还是不懂其中奥妙,纳兰烈带着淡淡笑容,也不出声,任她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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