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吹着落叶扫走了往日的繁荣,尽管门前拉起了“五折全星级服务”的广告横幅,却也只有稀疏的人影偶尔进出。为了给还愿意留在这里的客人壮胆,阓府宾馆将两座楼内所有的照明设备全部开启,照亮了半个小城。
夜已深,楼道里除了刺眼的灯光就剩下让人毛骨悚然的死寂,通往楼顶的半层楼梯处突然传来了锁链滑落到地面的声音,吓得恰巧路过的一位高跟鞋美女嘎然定住,一动不敢动。
那玻璃门自出事后就一直锁着,如今却是半开着,地上散落着一截锁链和已经撬坏了的大锁。
穿过玻璃门,楼顶一片凌乱,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背影正绕开东倒西歪的桌椅,径直地踱到护栏边前,然后,毫不犹豫地翻了过去,又爬到了最外边的水泥台上,最后在兜里掏出来一张纸片类的东西,看了一眼,伸了出去,微微松手,纸片翻着跟头飘了下去。
他也伸开双臂,做出追随那纸片而去的姿势。
“等等!”身后传来了一个很甜很甜的女人声,他确定那不是老婆的鬼魂,所以没有回头。
“你以为跳楼好玩啊?还学着跳啊?”
“关你什么事?”男人缓缓回过头去,见玻璃门旁站着一个女人,被对着灯光,所以看不清她的面相,他也不想知道她是谁,又把头转了过去,深吸了一口气,仍准备跳下去。
“等等!听我说,如果你想追随某人而去,即使追到了,她会原谅你吗?我想,她只会更看不起你吧?”她边说边缓缓地接近着他,倒不是想把他拉下来,只是想让他更清晰地听见自己,或者看清自己。
他再次回头,并缓缓转身。“你怎么知道?”
“唉!殉情的戏我演得多了,男人殉情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对你的勇气有点佩服外,不会觉得你有多高尚,我想,你老婆,那是你老婆吧?不管是你什么,她选择了这种方式离开一定是无奈之举,但是她可以原谅,因为她是个女人,可是你个大老爷们的跳什么楼啊!她在那头会看得起你吗?即使真地要死,也要轰轰烈烈的、证明了自子再去找她啊!”
“是你?”
“认得我啊?”
“明星给我送行?这算什么?我要的不是这个!”
“虽然你这话很难听,但是我告诉你,要是你这种心胸,我早死一万次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
“钱吗?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钱!还是爱人?不怕告诉你,我就没遇上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可是我还活着,但是我跟你们想的不一样,我为恨我的人和我恨的人活着!”。
男人将整个身子转了过来,刺眼的灯光慢慢的变白,如同那天的晨雾,雾中两个黑影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楼顶之上,聚光灯之下,几个戳在那里的人影被投成了多个米字形。
“你真是个疯子!是魔鬼!搞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报复我吗?那关他什么事?”孟企凡咬着牙指着老板的鼻子,又指了指建峰。
“我是疯子,可是我这个疯子能让他两个月内破产。我是鬼,以前是赌鬼,那是因为我贪心,你们又是什么?你要是不贪心能被小承子招编?能在小承子出事后又主动掉入我的手心?他!他不贪心能被集团并购?我是鬼,你们是什么?”
“你到底想怎样?”
老板没有理她,扭身走到了拦杆前,望着深不见底的夜空,长叹一声:“当年,我的老婆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喂,你以为你是谁啊?”建峰终于按耐不住了,“公司我不要了,自己在这欣赏吧,企凡,我们走。”他拉起孟企凡朝门口冲去,追上来的两个司机立刻站在了门前。
“可惜啊!那个叫任磊的看不到这一切了!”远处传来了冷冷的感叹,声音不大,却如同一只冰箭般射入孟企凡的后心。
“你说什么?”她猛地转过身子,挣脱了建峰的手,瞪着血红的眼睛朝老板走去。
“要不是知道他活不久了,我怎么也会把他留到最后看这场大戏的!”
“你说什么?那不是车祸?是不是?那不是车祸?你说!你说啊!”她仍然重复着,边走边咬着牙。
“是车祸,当然是车祸,只不过宝马是我的,货车是我的,你们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车都是我的!”
“凶手!你是杀人凶手,是你杀了他!”她朝他扑去,撕扯着他的衣领,被他一把推开,靠在护栏上。这一撞,脑子里全是任磊走时的景象,只觉得天旋地转,手抓着护栏蹲下,泣不成声。
她又忽然像想起什么,托着凌乱的头发看向一头雾水的建峰,然后又缓缓站起,恶狠狠的瞪着老板。
“你不就是想报仇吗?放过他们,想我怎样,直说吧!”
老板没有说话,而是向后退了两步,脸上带着微笑,侧着脑袋,左手朝着护栏做了个“请”的动作。
她明白了,看看护栏又看看建峰,然后斜视着老板,咬牙吐出了几个字:“你要是没有兑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罢,搬着护栏翻了过去。
建峰也明白了,嘴里怒吼着“不要!”又以他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冲了过来,速度加上身高,使他直接跃过了护栏。
可是,此时孟企凡已经爬上了水泥台,没有回头,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借着惯性蹦上了水泥台,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已经斜在半空中的身子拽了回来,两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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