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既已梦到,则即发生,无法阻挡,无法避免。所以,梦企凡不知道,那个‘老板’下次来时还会不会是老板,不知道他究竟陷进去多深,是否还能自救。
梦,既可预而不可改,那么于工赠笔记的用意何在呢?难道只是让自己见证平行宇宙的力量或是人的本性?提前一步知道身边亲人的旦夕祸福,却没有能力去阻止祸事,那岂不是一种惩罚?她突然感觉自己不是被赠予了,而是——被诅咒了!
“叮咚——”门铃声惊醒了胡思乱想中的孟企凡。门外的小姨已经等得有些烦燥,一进屋便左右扫视,包括茶机下面。
这个小姨是个单身主义者,最亲的人就是小凡了,亲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绝对胜过孟企凡的老妈。
“咳,小姨!您找什么呢?”
“这么久不开门!看你是不是在屋里藏了人?”
“小姨——!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还藏人?藏什么人啊?男人?情人?拜托!我都快三十了,就算有人也不能算藏啊,难道你让我跟你一样啊?”说完,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话已出口,只能捂着嘴怯怯看着小姨。
小姨只是一愣,然后还是笑容可掬。“哦呦——!你要这么说,我还真得仔细找找!”说着又站了起来,精力充沛的满屋子找人。
“小姨,不要找啦——!”她明显提高了音调,“我真的没有藏人!再说,您是不是该为我考虑考虑啊,总不能让我一辈子不嫁吧?”话已出口,她又突然后悔了,可是,声音那么大,屋里又只有她们两个人,恐怕是收不回来了,收回来的只有足足五分钟的寂静。
“哦呦——!话也不能这么说。”还是小姨主动打破了僵局。“我是不反对你嫁人啦,可是你要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上找个好男人比中彩票都难。即使你认为你找到了,却不知道男人这东西就像火腿一样会变质,与你谈恋爱的男人和跟你过日子的男人完全不是一个人的。我们女人却傻傻的一成不变,守着那些从网上抄下来的几句承诺跟一个承诺越来越少的男人过一辈子......”
孟企凡倒了杯咖啡递给小姨,本想让她停一停那伴着唾沫星子的紧箍咒,可谁知她只是抿了一小口,又如黄河泛滥,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男人这个物种基因上就存在缺陷!你看那些人类的恶习‘吃喝嫖赌抽’哪个不是他们发明的?女人一辈子都在想的是自己的男人倒底有多爱自己?可是男人一辈子都在想自己倒底爱谁多一点?这就是忠诚度的问题,骨子里带的,说男人可信,还不如说猪都能上树!也不是小姨说你啊!爱情是盲目的,尤其是咱们这些单纯的女人,一但瞎了眼,找了个极品坏男人,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他会对你好,他会对你体贴,他会给你承诺,可是,他也会毫不客气的给你一个足以把你击得粉碎的谎言......”
“啊——!”孟企凡终于忍无可忍,双手捂着耳朵,揉着秀发,脑子里尽是西游记里那只苍蝇,压抑多年的愤怒终于爆发,双手用力拍在沙发扶手上,一跃而起,愕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诊室的长椅上。
凉风瑟瑟,窗帘涌动。她头一次感到清晨是寒冷的,也许一宿的冷板橙已经让她着凉,也使她头一次有了想家的念头。
钥匙刚顶到锁眼儿上门就自己开了,一股浓烟伴着橘黄色的灯光扑了出来。她捂着鼻子、顶着滚滚浓烟仔细辨认着屋内的情况。
浓重的烟雾充斥着整个走廊,走廊的尽头传来了吵杂声。
“什么情况?”面对着一屋狼藉,和卧室中央那个自动麻将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愣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来了啊。”建峰抬头看了眼她,又赶紧盯向自己的牌面。
“尹建峰,你居然让他们在家里赌博?”
“嗨——!嫂子,哥几个打个小麻将,说赌博有点儿扯远了吧?”一个愣头小子半开玩笑的煽着风、点着火。
“九桶!”
“胡!哈哈!一条龙,就缺它了!”那愣头小子蹦了起来了,然而建峰却板着个脸,一股杀气已经升到额头,这一炮估计点得有点窝火。
“哎——!有人听我说话吗?这是我家唉!谁让你们在这赌博的?”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外人,站在门口很不自然,故意提高了嗓门,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滚——!”也许是那‘赌博’两个字再次刺痛了建峰,也或许那股怒气压抑了很久,把整个人连同麻将桌都抬了起来。
“你,你——!”她彻底凌乱了,愣在门口,泪花带替了言语,嘴角抽动却死咬着下唇,不想哭出声。
“峰哥,那个,天也不早了,不是,天都亮了,你看,我们回去吧?”
尹建峰没有吱声,几个小伙伴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下台面,如同犯了错的小猫一样排着队低着头与‘嫂子’擦肩而过。‘愣头小子’排在最后,本应掩面而过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嫂子,别怪我哥,最近工作不太顺,脾气大了点儿!”
“滚——!”声音震碎了豆大的泪珠,如同空气炮般将三个人狼狈地轰了出去。
屋里彻底的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见两人愤愤的呼吸声。
“说吧,尹建峰,是你走还是我走?”
“我走!”地上的麻将被绊得稀里哗啦乱响,除了一股怒气冲冲的风声,他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脊梁发颤,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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