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荷浮水自远流,天静幽谷荡空谣,等归人,人消瘦,莫问由,情难留。
“令狐兄,令狐兄。。。”
一只空瓶滚到脚边,轻轻碰了碰雪白的靴边,他向前一迈顺势跨过。里屋似有一些响动,他加快脚步朝里走去。刺鼻的酒气迎面扑来,他的眉毛不禁一紧,昏暗的房间,有个人影在窗边耸了耸肩,他小心的挪了过去,此人呼吸均匀,气息内蕴,内功已是高深,想来必是他无疑。
“令狐兄,为何一个人躲在这里?”他心中有些疑虑,但嘴上却是故作轻松。
令狐冲慢慢转过头,拎着一壶酒从黑暗处走了出来。这时才看清令狐冲的样貌,他面容颓然,胡子拉碴,全然没了当初那副潇洒俊逸。
他面上一惊,急忙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田兄,你,怎么来了?”令狐冲答非所问,目光也有些茫然。
“喂!我在问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田伯光有些急了,拽着他的衣领摇晃,可他依然涣散的目光,盯着一处看。
心中涌起莫名的一股火气,田伯光极近咆哮的向令狐冲吼道;“令狐冲!是不是喝酒喝傻了,你到底怎么了!”
令狐冲拿起酒壶开始猛灌,田伯光愣在一旁,拽着衣领的手也缓缓松开。
片刻,令狐冲终于停下,低着头喘着粗气,猛然一抬眼,那通红的眼仁几乎浸的出血来,嘴唇紧泯,牙骨咯咯作响,他久久的望着田伯光,还是没有任何话。
“你,究竟怎么了?”
田伯光看到他这副模样,知道事情一定很是严重,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恶劣。
令狐冲提起酒壶,仰头正想去灌,却被田伯光侧手挥了下来。
“别喝了!”
“嘭”,一声清脆,酒壶在地面粉身碎骨,令狐冲望着酒壶一怔,又迅速转头只手衔住了田伯光的咽喉,虎口处气息滚滚,顺着手臂不停向令狐冲的周身散去。
“令狐。。。冲,快。。。放手!”
此刻田伯光体内像被抽空了力气,燥乱的内息涌向头顶,上身似是置身火热之中,下身似是寒酷冰窖。令狐冲的吸星大法似乎又精进一层。
“都别来管我!你以为你是谁!”
令狐冲愤怒的看着田伯光,他的眼前却照不进田伯光的面容。
“快。。。放手,我是田。。。伯光”
田伯光意识到令狐冲此刻有些神志不清,艰难的说着自己的名字。
令狐冲定睛一看,似是恢复了神智,手迅速松开,田伯光一下坐在了地上。
眼前这个人还是令狐冲吗?田伯光的心里无数怀疑,那凶狠的目光,完全判若两人,他,莫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田伯光心中十分紧张,现在的令狐冲武功又进步不少,若是与之强拼,他定会将自己撕成碎片。田伯光咽了咽口水,轻声叹气。
令狐冲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找我何事?”
“前段日子我去了华山派。。。华山派尽数死伤,我看清来人是金刀门。。。之后我被打落山崖。。。直至今日,才能来找你”
田伯光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就急急前来相告,却没想到竟会兄弟反目!
“华山派。。。华山派被金刀门尽数全灭!这怎么可能!”
令狐冲面上大惊,大声的怒吼。
“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令狐冲总算还记得华山派,不似刚才那副疯狂,田伯光很是生气,为何自己好心相告却落得如此境遇!
“华山派。。。华山派竟然。。。”
令狐冲眼里的血红渐渐消退,脑袋也清醒了不少,他再次看向田伯光,对方却正眼瞧他一次,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揉进些许悲怆,一滴泪静静从眼角滑下。
“刚才,是我失态了,田兄,抱歉”
“哦?我当你是想杀我呢,好,事情也说完了,我该走了”
田伯光胸中的怒气还是未消,本就是烦恼事桩桩件件,你令狐冲心中不快,就要拿我出气,这倒是什么歪门道理!
“田兄,刚才是我错了,还请留步”
“留步?你当我跟你一样脑袋不好使吗?你又发起疯来,用吸星大法了结我的小命又该如何!”
“田兄,我,的确是心中不快,刚才鲁莽还请原谅”
田伯光看他说的言辞恳切,也放下了芥蒂,嘴边淡然微笑。
“既然是兄弟,就没有什么不可以放下!告诉我,发生了何事?”
“任盈盈。。。她失踪了”
“什么!你,在没去找找,兴许去了哪里办事?”
“不会的,她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见你时我就是为这个去找的平一指”
“你是说,任大小姐她得了失心疯?”
“不是,她很清醒”
“你就为这个才变得如此癫狂?”
田伯光真的有点糊涂了,照他说来任盈盈这副样子他也习惯了,不至于会弄得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到底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我没想到,她一直恨我”,令狐冲顿了顿,眼仁开始泛红,继续说道:“与她成亲两年,我们却无孩儿。。。起初是担心她的身子,一直耽搁,可是后来她总是深夜自己悄悄起身,不知跑向了哪里。我一直以为她是患了什么异症,到处寻医问药,却不曾想。。。这次她又一次失踪,我到处找她,你可知我看到了什么?”
令狐冲已是声息颤抖,喉中沙哑,断断续续的说着。
“你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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