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道肿起来,又放着解药,翘楚根本就不可能咽下晚饭。好在,在吃晚饭之前,未央就翻了窗子,跳了进来。一见翘楚的神色,他便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于是笑道:“成了?”
“成了!”翘楚的脸上满是喜色,连食道的痛都觉得不重要了。未央见她这样,就也笑了起来,道:“沐清风也真是好福气。”说着,他也不耽搁,伸手往翘楚的锁骨处一按一压,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就让翘楚咳嗽了起来。接着,她就把解药给咳了出来。
刚取出了解药,未央就忙催翘楚拿了缓解食道疼痛的药,又顺手给她接了水。“快吃了吧,疼得难受吧。”他说着,看着翘楚,神色里有些许钦佩,“这药一定让你疼得极难受……你却忍了这么多天。”为了能在锦衣给药之前就准备好,每次锦衣来,翘楚都要用茶水来引得自己食道肿痛,锦衣却又来得频繁。“本以为你就是个没吃过苦的小丫头,不见得能配得上沐清风那种不管不顾的一往情深,如今看来,却是错看你了。”
翘楚吃下了药,顿时觉得食道的疼痛缓解了许多,便也有了说话的精力。她却没有闲聊的心思,只是急切地拽住了未央的袖子,压低声音,迫不及待道:“解药到手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沐清风?”
未央闻言,神色中却显出了几分愧疚来。看着翘楚一脸急切的样子,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翘楚的头,而后低声道:“我知道你着急,但恐怕……还得过上两天。”
“过两天……”翘楚的脸上顿时挂满了失望,“为什么?”
“……多年部署,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所以无法将你强行带走……要带你出去,就只能等两日后,锦衣离宅,进京面圣。”未央温声解释道,“那时,依锦衣对你的照顾,多半要带你同去。而你则需要吞了我给的药,借此装作身染重病不可颠簸的样子,留在宅中。”就算锦衣权倾朝野,如今也没有到敢拒绝幼帝召令的地步。所以到那时,锦衣必定会留下翘楚,自行离开。同时,因为锦衣的多疑和谨慎,他必定会带走大量高手。这时候,未央才可以借着机会,暗中相助,将翘楚带走。
“还要……等两天啊……”翘楚咬着嘴唇,垂下眼睛,却不敢多求,唯恐自己的哀怨传到了沐清风的耳朵里,让他在冲动之下又做出什么伤到自己的事来。“也……没关系啦。”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你能帮我转告沐清风,让他别着急就行了。告诉他,我也没那么急着走……反正最后也能回去,等上几天都没关系的。”说着,她顿了顿,又道:“还有,你让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跟他说,等我回去了,要是见他瘦了,或者睡得不好了,我就不理他了……他看起来再怎么怕,我也不理他了。”
未央眸子一动,忍不住轻叹,然后伸出手揉了揉翘楚的脑袋,道:“沐清风找着了个好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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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夏摇晃着小小的羊角辫,邀功似的看着锦衣,道:“督主督主,我做得可像啦,你快赏我糖葫芦吧!”说着,她顺手抓起了一旁桌上的糕点,塞了一嘴,满足地眯了眯眼。
要说这世上最了解锦衣脾气的人,流夏算是一个,所以此时,她自然也知道锦衣生气了。只是,她却并不在意,因为他不是在生她的气,她感觉得出来。
她刚刚才把那时的情景惟妙惟肖地扮演了出来,督主该赏她才是,怎么会生她的气?糖葫芦糖葫芦——满满一车的糖葫芦!
然而,出乎流夏意料的是,她预料之中的赏赐却并没有来临,取而代之的,是打在脸上的重重的一巴掌。
流夏眨了眨眼,看着忽然打了自己一巴掌的锦衣,同时舔了舔自己嘴角的糕点渣滓。尽管那些渣滓已经混上了她嘴角被打出的血,她却仍不会浪费……她不会浪费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做什么打流夏嘛。”舔干净了渣滓,流夏揉了揉自己肿起的小脸,道,“哎呀,好疼的。”
“……乱说话,该打。”锦衣放下手,盯着她,紧紧地握着轮椅的扶手,握得指尖发白,“流夏,话不能乱说……再乱说话,就自己去刑堂领罚!”刑堂是可以刑死人的地方,锦衣还从未让流夏去过。
“流夏才没有乱说话呢!”流夏听着,不高兴地嘟起小嘴,又伸手抓了块糕点,塞进嘴里,边嚼边道,“丑丑的姐姐和阿央说的话,流夏都有好好地说出来呀,一个字都没有差,才不是乱说呢!”流夏一面反驳着,一面吃光了桌上所有的糕点。
而另一边,锦衣的脸上却已经一丝血色也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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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很反常。
翘楚觉得,锦衣很反常。
翘楚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锦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去,锦衣来这里,多少总会找些话题的。尽管他们也常常只是静静地同处一室,她却从未见过觉得尴尬过。
这两日却是不同了。锦衣在她这里,一待就是两天,却根本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他的下属却做了许多。她的床被换得更大,她的被褥被换成了更舒服的料子,她的侍女变多了,她的屋子更加极尽奢华……奢靡的程度远远超过了锦衣自己的房间。
事出反常即为妖。翘楚坐在房间里,尽管被人环绕着,被人伺候得好好的,心里却满是说不出的不安。她常会试着出言与锦衣闲扯两句,锦衣却只是简单地点点头,或是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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