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纳闷,那瑄王怎么就突然闯到温府来撒泼了呢?”姜风道。
“赵晏是卫诚请来的,以卫诚的脑子,断无可能知道我们的部署。唯一的可能……是茶出了问题。”姜潇分析道,“可这药并不常见,稍有阅历的军医都叫二哥支走了,剩下的那些个庸医又怎么会认得?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
姜朔皱了皱眉头,转向姜雷沉声问道:“那个送茶的禁军,你可确认已杀死了?”
姜朔所指,正是韩耹。
“父亲这是什么话。自然是杀死了的,儿子难道连个禁军都摆不平吗?”姜雷不忿道。
“尸体呢?”
“埋、埋起来了啊,埋的很深。谁也不会发现的。”这回姜雷撒谎了。他贪图省事,在皇城将韩耹杀害后,就地埋了,埋的也并不深,否则也不会叫向往发现。
姜朔点头,“那就好。”
姜风道:“可惜,这次若不是瑄王来搅局,离染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小妹,进了后院你便只顾脱衣衫,躺到他身边就是了,为何磨磨蹭蹭的不行事啊?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心虚的姜雷只能通过责怪他人来宽慰自己。
“我要的是一个完好无缺的人。别说他是咬伤了舌头,就是掉一根头发都不行。”
姜雷撇撇嘴,“你啊你啊,从小就事事追求完美。舌头咬断了岂不是更好,又不影响你最爱的容貌,还不能乱说话只能听你的。”
姜潇平静道:“你要再说这样说话,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兄长。”
“罢了罢了,我闭嘴不说就是。”姜雷翻了翻眼,将杯中放凉的茶水泼入了湖里。
“你们别吵了。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做罢。”姜风推了推姜雷的肩膀,“杜春棋死了,户部还得找个人顶上。离染手握兵权,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理。姓崔那阉人跟我们过不去,若是被他笼络了离染,那我们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
“大哥莫急。离染动不得,自然有别人可以动。”姜潇笑道,望向姜朔,“父亲以为呢?”
姜朔心照不宣道:“此人迟早也要动,早些动也未尝不可。只是须得从长计议。”
“你们能不能不要总是打哑谜,说明白一点会死人吗?动来动去的,到底要动谁啊?”姜雷跟他们一起议事,总觉得特别郁闷,时不时涌上来的智商上的低劣感让他抓狂。
姜潇放下茶杯,对他嫣然一笑,“瑄王赵晏。”
饶是姜雷见多了朝中多名重臣被他们迫害,也不免感到了吃惊,他们这是要动一国之皇子啊!
“小妹,听说烧尾宴那日瑄王装醉羞辱你,可是因为此事你才要对付他?哈哈,小妹难得也有意气用事的时候啊,要我说,就该这样,看他还敢坏我们的好事!”
“……他诚然是羞辱过我,但这点羞辱不算什么。如今要对付他,一来因为他是个皇子,皇帝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他这种既活泼又胸无城府的个性,今后说不准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二来因为他是离染最好的朋友,有他在,我们想笼络离染确实不易。”
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姜潇对赵晏羞辱她的事还是有些介意的,这一点姜雷心中了然。他一副“我看穿你了”的表情,嘿嘿直笑,晃晃手指指着姜潇:“对于小妹来说,怕这第二点才是最重要的罢。”
“父亲可考虑清楚了?”姜风听了也感到疑惑,不禁问道:“可那赵晏毕竟是皇上的儿子啊,平日除了爱吃喝玩乐,也没有什么大的把柄可抓,即不结交朝臣,也无争储之心,背后还有个功臣舅父,就算其生母不得皇上喜爱,但恐怕轻易也动不得罢?”
自十八年前景帝的皇后梅氏薨逝后,大棠再无皇后,由太子的生母贵妃姜氏掌管后宫。赵晏的母亲虽是个不怎么受宠的德妃,但他的舅父方戟却是永仪三年赐封的镇州二十四功臣之一。
景帝继位之初,北面匈奴等国欲合纵对抗大棠,是方戟使计破了他们的合纵之计,又与离染之父分别带兵攻打了匈奴和高句丽,致使两国元气大伤、其他小国亦不敢妄动,这才换来大棠北疆长达十多年的和平。
如今方戟年近不惑,已不过问朝堂之事,但在镇守北疆的将士心中的威望仍不减当年。他若振臂一呼,北疆将士十之有九会热烈响应。
姜朔当然知道赵晏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平阳侯,但老谋深算的他已决议要动,自然是有把握的。姜朔一双老眼眼珠转了转,对儿子勾了勾嘴角,“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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