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秉常闻声挤着双眼拍了拍脑门儿,唉声道。
“唉!怎么把这个倒霉的家伙忘了,赵俊源,我且问你,你与李胜可否相识?”
赵俊源嘘声一痛,无奈而疑惑的看着关秉常说道。
“大人,李胜乃是我的堂兄,不知他为何也被关押至此?”
“哼哼!看来这李胜确是恨透了你们,此人乍看去便知是个胆小若鼠、贪财寡义之人,原本他是来状告你们聚众反叛,哪成想不知他的哪句说辞得罪了周鹤天,挨了板子还被下了监牢,既是你的堂兄,本官即刻将他释放便是。”
听关秉常如实相告,不但赵俊源满腹怒气上窜,他所在牢房的其他人也气的声声唾骂,赵俊源紧咬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大人,给我关着,让他反省反省。”
“对,关着,像这样龌龊的小人,放出去也是祸害。”
赵俊源的其他好友纷纷齐声高呼。
关秉常见大家的心拧成一股绳,同心排斥着卑鄙无耻的李胜,他忽被众人的江湖义气所感染,眼圈当中隐匿着两滴感动的泪,他眉头紧皱,低沉说道。
“唉!正如陶三斗所说,你们呐,实乃意气相投、血性相吸啊,李胜的去与留尽由你们作主吧,这说起来,阿忌倒是死的壮烈。”
“张伍忌?他死了?大人,您说的是真的?”
赵俊源连声发问,而正在此时,两名狱卒从监牢远端抬着阿忌的尸首一路缓步前行,赵俊源直目相视,随着尸首从他的眼前经过,立马询问关秉常。
“大人,张伍忌何故身亡?”
“张伍忌为救兄长,将结案文书掩面直捣炭炉,你们自然是错怪了他。”
“什么?什么?”
赵俊源与元忠等人疑问重重,瞬间便投来莫名诧异的眼神。
冬灵知悉阿忌已死,还未从对夫婿的忧心当中走出来,便立刻陷入对失去昔日同侍一主的好友阿忌的悲痛中来。
晴玥怕姐姐悲伤过度,分散了照料孩子的精力,急着上前安抚她。
“姐姐,为了孩子与呆头,还是振作振作,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后,断然不会放过这些旧恨新仇的始作俑者。”
“妹妹说的是,想不到还不及一年的光景,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命运故意捉弄我们不成。”
“诶!冬灵弟妹,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命运自然由我们自己掌握。”
晴玥义愤填膺敞露心声后,元忠紧跟着直言出口,两个人丝毫没有顾及京畿府刺史的感受,而关秉常对两个人随性的说辞并未在意,只是自然慢速的起身,若有所思的抽身离开监牢,头也不回的扔出一句话。
“耐着性子等着本官的好消息。”
监牢里的众人相互默言对视,唯有孙兆雨年轻体乏,禁不起折腾,早已酣然睡去,均匀的呼噜声绕在梁间久久不散。
关秉常怀揣着赵俊源的帐房钥匙,独自前往凌宵苑,此时的凌宵苑暗无灯火,府门虚掩,关秉常以为府上已经空无一人,便随心推开府门,来到院落当中,四下巡望,只为找到那帐房所在的位置,却忽听得东厢房隐约传来一个妇人惆怅无措的哭泣声,关秉常嗔奇心盛,循声健步奔了过去。当他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在房间内的一处案几下方一个木讷呆滞的妇人怀抱个十来岁的孩子,满眼泪水,案几上方的帘子半掩着母子的头部,见关秉常进了房间,妇人“啊”的一声惊叫,弄的关秉常扑跳不止的心脏猛然间达到了跳跃的峰值,随口探头问道。
“何人?为何在此间哭泣不止?”
妇人浑身瑟缩,孩子也将一张脸埋在妇人的怀里,不敢直视关秉常,平缓了半天,妇人才抖动着嘴唇说道。
“老爷……我……我是李胜的内人,早间,李胜不知去处,稍许便有一群官兵将小叔一行人抓了去,我与小娃好生害怕,便躲在这案几之下,用帘子遮挡,才……才没有被官兵发现。”
“噢!原来是李胜的内室,别害怕,我是赵俊源的好友,不是来捉你们的,我且问你,这府上的帐房在何处?”
妇人听言,紧张害怕的神情渐渐得以舒缓,她诺诺回应道。
“老爷,出了奴家的房门,延着对面去往后堂的小路一直走过去,安插着一对儿铜锁的房间便是帐房。”
李胜的婆娘本就粗枝大叶,加之受了惊吓,对关秉常的问话毫无隐晦的一一相告,探得了帐房的位置,关秉常甩门直接奔帐房而去,打开帐房,关秉常在清点了库存银两后,忽而慨叹自语:“真想不到赵俊源祖上竟然如此富庶,与我这两千石的俸禄相比,简直数倍有余。”他大概估摸着钱财的数量,尔后随手拿了二百贯铜钱,踏出房门,原封不动将帐房上了锁。
关秉常转回李胜婆娘的房间,将二百贯铜钱抛到她的眼前,善意说道。
“这些钱财你且妥善保管,带着你的孩子投靠亲戚,离开这凌宵苑,离开这都城建康,那李胜是死是活难以断述,你们走吧!”
接过铜钱的婆娘旋即之间喜形于色,忙揣好铜钱,打好软裹,拉上孩子的手痛痛快快离开了凌宵苑,至于李胜的生死,对她来说远远不及金钱带给她的刺激感重要了。
看着远去的婆娘的背影,关秉常叹息道。
“唉!夫逢难,妻方散,水中鸳鸯各一端!”
为了尽快完成陶三斗的嘱托,关秉常连夜将凌宵苑帐房的银两用马车拉到祖冲之府上的**院。祖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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