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啊庐江,你也会栽到我周某人的掌心,哈哈……”
周鹤天手持双翎箭牌洋洋自得的喃喃轻语。
耷拉着脑袋、神志恍惚的陶三斗隐隐听见周鹤天的得意言辞,强迫自己的意识,将全身游离松散的血脉重新归集至气血中枢,缓缓的抬起头,眯着眼踉跄而语。
“周……周鹤天,有种的冲我来,此事与庐江公主没有任何干系,眼下,我的命就在你的手里,你尽管拿去便是,除了我……我叫你一声大人,大人,除了我,你不要为难凌霄苑的其他人,至于庐江公主,大人,那是当今皇上的姑姑,不看僧面看佛面,还请你……请你高抬贵手。”
陶三斗已然不再抱有活下来的任何幻想,先前对周鹤天骂语相向的劲头也隐匿在心底,此时此刻,他深明大义,头脑清晰,若以他一人之命换得众人太平,那此次糊里糊涂的穿越也算是功德圆满,修成正果了。
“你往日的威风呢,哪儿去了?高抬贵手?陶三斗,你犯的可是诛九族的罪名,我周某人何德何能与你开脱,今日,你落在我的手里已是万幸,让你免受了过堂屈身的煎熬,给了你一个痛痛快快的归宿,岂不乐事一桩。陶三斗,你死到临头了,居然还义气凛然,装出一副傲骨来,我看就是一身的贱骨头,你好生想想下辈子投胎的后事吧。”
周鹤天用一只手的手背触摸着陶三斗的额头,操持着阴腔阳调,悠然松弛的回应着陶三斗。陶三斗猛然一个甩头,摆脱了周鹤天不怀好意的手,恶狠狠的瞪大了眼珠子说道。
“周鹤天,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狗官。”
“哈哈……你骂吧,若不然到了明日,你便只能去地府申冤了。关刺史,你在一旁聆听的如何,本案就此了结,结案的文书,想必你已了然于胸了吧!”
周鹤天转移视线,直勾勾盯着案几前的关秉常,漠然轻视的说道。
关秉常听了半天,并未从周鹤天的嘴里听出什么由头来,单凭几句无厘头的对白,实难猜出他与陶三斗之间的恩怨,倒是双翎箭牌的出现让他立刻想到,这陶三斗与皇亲庐江公主确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于是,对周鹤天的问话,他故意支支唔唔说道。
“周大人,此案牵扯的被告乃是皇室中人,不……不可轻率的结案吧!”
“轻率,关秉常,你今日好大的胆子,敢与皇上亲命的大臣对峙叫板,我说结案便即刻结案,你给我听着,我来教你如何写这结案的文书。”
周鹤天气势汹汹来到关秉常的面前,字字直戳陶三斗的死穴,喝令关秉常提笔悉数记下。关秉常从公堂到监牢,一直受着窝囊气,当下,他竖起耳根听着周鹤天为陶三斗编造的莫须有的罪名,随即引燃满腹怒火,叩笔起身,眼球似要爆裂,瞥着眼前的周鹤天,冷峻开言。
“周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无中生有,我关某人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激愤的言辞落了地,关秉常令牢头打开牢门,一个人怒气而去。
陶三斗亲见此情此景,积聚了心头的底气,喊了一声。
“威武,关大人威武!”
周鹤天抓起案台上的空白文书,并未理会关秉常与陶三斗,冲着两个狱卒高声喝斥。
“来,你们来代笔!”
两个狱卒缩头缩脑的后撤几步,两只手在脑壳前面胡乱的左右摇摆,嘴里怯生生回应道。
“大人……大人,小的目不识丁……目不识丁。”
“牢头,你来。”周鹤天转而将话锋直接对准了牢头,牢头战战兢兢来到案台旁,躬着腰仰视着周鹤天,结结巴巴的说道。
“大……大人,小的粗识几个大字,恐怕……”
“你给我坐下,我教你如何写。”
周鹤天气急败坏,直接把牢头硬生生摁在凳子上,将方才与关秉常重复说过的话,再次说了一遍,牢头握着笔,颤颤巍巍的逐字逐句记下,一纸荒唐的结案文书草草落毕。周鹤天手持文书,命令两个狱卒将陶三斗的双手羁押在后腰的位置,强行将陶三斗的手印按在不明不白的生死簿上,陶三斗挣扎的气息早已耗尽,任凭奸邪小人摆弄来摆弄去,嘴里的怨气骂语也变成了自言自语。
“我槽你大爷呀……这真不是拍电影啊……我的冬灵啊,我的古代美女啊……”
近身的两个狱卒听着陶三斗莫名其妙的叨叨声,小声的说了一句。
“行了,大人好意送你一程,别再疯疯颠颠了。”
就在此时,关秉常抽身回走时,恰巧路过阿忌的牢房,阿忌已经万念俱灰,呆呆的一个人倚在墙角,闻听牢房外关秉常的脚步声,他忍着身上的伤痛,双膝快速顺着地面爬向牢房柱子,将虚软无力的脖子夹在两根柱子中间,竭力呼喊。
“大人,求您……求求您,让我见兄长最后一面。”
听惯了冤声哀号的关秉常对阿忌的一声嘶吼却格外怜悯,连忙跨步来到牢房前,忙招呼狱卒将阿忌单独搀扶出来。
“你是周鹤天的下人,你缘何被卷入这迷案当中!”
关秉常正语重心肠的询问阿忌,却突然听见牢房里传出一个声音。
“大人,你便满足了这杂碎临死前的请求吧,大人别忘了,别再让我们看见这个畜牲。”
元忠嘴里衔着一根枯草,轻蔑的向关秉常抛出一句。
关秉常环视牢房里的每一个人,晃了晃头,唉声叹气道。
“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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