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桌上、抽屉里,大凡能够利用的空间都被堆满了资料、试卷、课本。每个人都在与时间赛跑,穿越南北级,沿着经纬线,无休止地理解马克思主义思想,想破了脑袋也悟不透的x、y、z,还有那些a、b、c、d在眼前晃来晃去。
每周一的周会课,校园广播里都会传来教导主任语重心长的声音:“同学们,我们今天的努力是为了美好的明天,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好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吧......”
看着黑板右上方挂着的那块高考倒计时牌,每个人都像一根绷紧的弦,为自己的梦想增加法码,教室里的欢声笑语少了,操场上打球的少了,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高考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尹初玥换了位置,吴梦帆很难过,当他在挣扎和犹疑中爱恋着她时,她却无情地离他而去,带走了他心碎的甜蜜,漫长的焦虑和卑微的期盼。这样也好,他可以更加坚定地追逐心中的梦想。
不过,赵艺蓓不愿意自己的爱情死于非命的绝望。她问过尹初玥两个问题,直白且尖锐。
她问:“你为什么要换位置?是不是因为我喜欢他?”
尹初玥克服内心的挣扎,回答:“坐在角落里,更安心学习。”
她再问:“他给我回信了吗?”
她摇了摇头,赵艺蓓悻悻地走了,她看到了赵艺蓓脸上忽然笼罩的一层悲伤,她从来没看见过像她这种听凭秉性行事的人脸上也会有绝望的悲伤。
每一天将自己埋藏在题海里,她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往他的那个方向看。有时在走廊上碰到他,她会刻意低下头,与他擦肩而过。
他也一样。
有一次课间操,他站在后面,呆呆地注视着她的背影。恰好后面有同学叫她,她回过头来,眼睛望向这边,他想将眼光望向别处,却来不及躲闪,他与她的视线还是有一刹那的碰撞,他的表情很冷漠。可当她的眼光移开时,他又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触及他冷漠的表情,她如同掉入了冰窖,一段碎裂的爱只能永远沉没在心底,沉寂、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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