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苦笑,这位金公子仿佛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每次见她不是不屑便是怒气难掩。懒得理他,自去跟平君翾儿她们玩耍。
霍成君在她们的船上看得羡慕,清猗见了,温柔笑道:“霍姑娘,如不介意,到这边来与我们一起吧。”
阿凝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话。霍成君方才听他们说这位严姑娘是昌邑王的侍御,可听金赏言下之意,倒是早就识得,可见她将来就算成不了王后也必然是个有分量的夫人,也笑道:“既然如此,多谢严姑娘盛情。”
刘贺不知何时蹭到清猗耳边耳语:“你怎么忘啦,阿凝很不喜欢她。”
清猗一愣,她只是看着那跟病已平君年纪相仿的小姑娘甚是拘谨,想着霍府的姑娘大抵玩得痛快的机会还不如昌邑王宫的侍御们多,才邀了她过来,却忘了先前说过的阿凝不喜欢的霍成君正是眼前这位。有些尴尬,忙转头去看阿凝,见她正在跟平君和翾儿商量着怎么去采莲花,仿佛浑然不觉,刘贺难得见她这副窘迫的样子,知她顾着阿凝,又不忍心放着霍成君不理,笑着高声向金赏说道:“我们这边船大些,金赏哥哥,你与夫人也一同来吧。”
船上热闹了,正好,刘贺最爱热闹。清猗见阿凝倒似没什么芥蒂,平君这些时日以来难得笑哈哈地玩耍,热情地叫着霍成君一起,阿凝也只是笑笑,还帮了把手拉着霍成君去够那开在船边的荷花,这才放下了心。
连刘病已,看到平君这么开心,也放下了许多苦恼,笑着同金赏刘贺彭祖他们讲话。
绿柳拂岸,水色含翠,这些身份高低贵贱各异的人,此时聚在一起,热闹非常。
只有阿凝,忽然想起多年后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他们各自的命运,心中一沉,目露悲悯,正心中悲慨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只纤长的手,手中是一把剥好的莲子,抬头,见霍成君冲她笑:“他们皆是成双成对,只有咱们四个凑在一起啦。”
阿凝扫了扫众人,果然见他们剥了莲子来吃,可刘贺刘病已和金赏是个个有人伺候,她眼前却是笑着的霍成君,还有面面相觑的彭祖和翾儿。
阿凝没忍住笑出了声,算是在霍成君面前破了功,无奈道:“好吧好吧······”这孩子,让她因着未知的未来去讨厌,实在不是她行事作风啊,接过莲子,笑语:“多谢。”
张彭祖攥紧了手中剥好的莲子,思来想去,自己吃了,放在口中一嚼,却连声“呸!”“呸!”,吐了出来,皱紧了眉头:“这么苦!”
阿凝看了看他手中剩下的莲子,笑道:“莲心未去,当然苦啦!”剔去莲子,递给他,“去了莲心,才会甜的,你尝尝。”
莲心未去,自是苦。谁知多少不经意间的话,竟会一语成谶。
彭祖接过放进口中,却是呆呆的:“嗯,果然是甜的。”
“甜什么甜!”闻声过来的刘贺敲他,嘲笑,“平时在家里让人侍候惯了,连吃莲子要去莲心都不知道!”
刘病已也在一旁煞有介事地点头。
张彭祖回过神来,明白丢人了,微微红了脸:“我现在知道了还不成?”
刘贺知道方才阿凝剔了个莲心肯定又让彭祖这小子会错了意,他也不理解彭祖怎么就不明白,今天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霍成君吃了带着莲心的莲子,阿凝也会顺手替她剔个莲心告诉她莲子要这么吃,这样的好,不是对他张彭祖一人。他瞧着,阿凝甚至未觉得彭祖对自己有什么心意,就算觉出来了些,那也是当做小孩子玩闹的。
可是彭祖不知啊,傻呵呵的,只有靠刘贺不断地打击给他拉回来了。
想到这里,刘贺拍了拍刘病已:“病已啊,我这回一走,你可要看着点彭祖啊,阿凝不是良配。”
刘病已郑重点头,让刘贺觉得这个侄儿十分乖巧,可他说出的话却不怎么乖巧:“你别做昌邑王了,闲心王更适合你。”
问起金赏他们怎么不去淋池赏那最后一拢低光荷,霍成君笑道:“是我听闻府中侍御说起此处风光无限,虽在长安城外,却似隐于郊野,别有一番天地,本想独赏,却被六姐发现了,要与我同来。”她笑问刘贺:“那昌邑王怎么也寻到此处?”
“未曾想到霍姑娘生于大将军府行走于宫中,却有这般闲情逸致,特意探访这里。”刘病已接过话,笑嘻嘻看着刘贺,“昌邑王就是纯粹爱胡闹,爱玩,你要问他,他才没那般高雅。”
霍成君没想到刘病已会接自己的话,心中一跳,刚想说些什么,刘贺已是捶胸顿足:“本王不慎呀,竟交了你这么个朋友!”
有美一人,最擅长说笑逗趣和稀泥。
这一日总算玩得开心,待众人都下船往大路上走时,金赏刻意落在了后面,拽住了阿凝:“陆姑娘,陛下今日是何种情状你可知道?”
阿凝说:“金侍中是以何种身份质问我?”
“我······”
金赏竟一时语塞,不由得更为不喜眼前这个女子,却听得她轻轻笑了,低了头,让人看不清她表情:“他不会让我陪着他的,而我也没有资格与身份去陪着他。”
阿凝紧握着双手,复又松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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