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大婚之后,皇上当君流十万里。
数月之期,日新月异。国中署寺上下勠力,务求万无一失。
虽直入凤梧馆。然礼不可废。稍后便有馆中侍医、官婢,鱼贯入内。行蓟宫仪。首当其冲,录入诊籍。无出意外,俱合法相。巫山神女派,由上古传承至今。门内自有,内媚外秀之法。试想,御姬帐中,内辅霸王。又岂无房中之术。
便是充作媵从,江东二乔,亦不逞多让。二乔尚未及笄,先得名分,不及侍寝。循例,媵从为美人。皇上改美人为太夫人。二乔虽年幼,然位高且尊。试想,便是当今天子,亦需执晚辈礼。太上皇帝之妃,自是长辈无疑。
闻神女入馆。皇上亲往探视。
神女受宠若惊。不及薰蒸湿发,急忙更衣出迎。青丝散落,楚楚动人。芙蓉出水,雕饰天然。美艳不可方物。
皇上扶起,携手入舍。“巫山云雨术”,远超“点石成金术”并“灵台种玉术”。话说,刘备窃以为,点石成金、灵台种玉,二仙门奇术,必出自巫山云雨术。然绝非青出于蓝。神通远远不及。巫山云雨术,好比“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不着痕迹。点石成金、灵台种玉,皆有迹可循。
一夕之欢。皇上情根深种。梅雨时节,季季南下。泛舟云梦,以解相思。足见,巫山云雨之威力。皇上初尝此术,乃黄金台群仙会。田圣化身钩弋夫人,突然发难。室中名女仙,无一幸免。便如翟姜、麻姑,皆未能脱身。事后,更改换门庭,投身入家门。侍奉夫君十年如一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吞吞吐吐,难舍难分。
虽有朝夕相伴,日久生情之故。然巫山云雨术下,情根深种,亦不无原因。
虽无夫妻之名,然有夫妻之实。促膝而坐,咫尺相谈。
神女唤二乔来见。言,为媵从陪嫁。
皇上略显迟疑。二乔盛名,不下貂蝉。后人皆知,乃配周瑜、孙策(注①)。
纳之,可否?
皇上多虑。史上二乔,皆为妾也。
奈何,田圣出使巫山,神女求媵从自寻。田圣已代夫君先应。此时,焉有反悔之理。唯有先养于神女身侧,稍后随机应变,不迟。
神女舟车劳顿,不宜侍寝。皇上回宫传诏,名籍如旧,添董姝,窦妙,太后二人。
亦如前言。太上皇帝幸太后,礼乐之隆兴,天经之地义。人伦之大统。
安长御遂入皇英殿传诏。
董姝,窦妙,有宠乃其一。蓟王效蜜月之幸。乃为密集受孕,是也。
太皇范太后,自知皇上欲行自罪,君流十万里。便传语太上公孙皇后。重排侍寝名籍,不行避孕。以求数月之中,后宫妃嫔,皆能珠胎暗结,身怀龙种。如此,十月怀胎,十月断奶。不等王子公主,牙牙学语。皇上三载而归。
此乃,太皇太后,安家之道。公孙太后,心领神会。
终归,家和万事兴。
皇上此后临幸,亦是雨露均沾,颇多成人之美。
皇英殿。将女侍医,如期而至。董姝、窦妙,四目相对,食髓知味。
如董姝,枕边耳语。那日酒醒,余韵犹存,上下通而一气泰。于是,爱屋及乌,不肯堕胎。谓,“小马过河,深浅自知”。彼时,董姝便始终存疑。区区一介匠人,五短身材,如何能令河间姹女,回味无穷。何况,精出不止,浸湿床榻。一发而不可收拾,远胜常人。再闻悬钟后顾,一角戴肉之禁中风传。毕竟,亲身经历。必有蛛丝马迹,难以磨灭。
封谞进言,可诈言乃蓟王所幸。董姝,言听计从。或是芳心暗许,情难自禁,亦或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之人。
“夫君乃为孕也。”窦妙柔声道。
“然也。”董姝亦心知肚明:“九九重阳,三月而已。君流之期近矣。”
“王(太)后可生三子。”窦妙言道:“长姐,尚有余力。”
一语入心扉。董姝遂问:“却不知,假子算否?”言下之意,前有先帝,后有合肥侯。董侯乃三子。
“假子不计。”窦妙已问过安长御。
“如此,妾尚能生二子。”董姝沾沾自喜。眉眼间,俱是柔情蜜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窦妙吐露心思:“长姐岂不闻,四海仙馆,方士谶语:‘河上姹女,灵而最神,得火则飞,不见埃尘,鬼隐龙匿,莫知所存’。”
“何人所言。”
“语出云牙子,《周易参同契》。”窦妙答曰:“本名魏翱,号伯阳,自号云牙子。会稽上虞人。其父魏朗,字少英,位列八俊。作《魏子》三卷。”
“‘河上姹女者,真汞也。见火则飞腾,如鬼隐龙潜,莫知所往’。”董姝亦知黄老之术。
“此其一也。”窦妙答曰:“河上姹女者,河间姹女也。得火则飞,言指得炎汉火德,诞真龙天子。隐入太上皇宫,天下莫知所存也。”
时过境迁。董姝侥幸不已。
窦妙语透艳羡:“大汉母凭子贵。长姐之事,犹在甘后之上也。”
董侯出身,神乎其神。比千里投怀,甘后双身,亦不逞多让。
“‘春秋之义,不以家事废王事’。”此亦是董姝心中隐忧:“夫君布告诸侯,天下可信乎?”
乃问窦妙,纵有蓟王将董侯出身,开诚布公,广而告之。然天下芸芸众生,当信与不信?
“‘《春秋》之义,信以传信,疑以传疑。’”窦妙果然,蕙质兰心:“信者自信,疑者自疑。”
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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