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帝,尊“皇上”。与天子尊“陛下”,相区分。
时下,“皇上”乃蓟王首创。由“皇天上帝”,而引申其意。先前,蓟王为宗王,尊“王上”。今尊为太上皇帝,为与太上皇区分,故尊“皇上”。
又谓“家国天下”,为宗王时,家臣尊“主公”。今既为“帝”,不可称“公”。故改称“主上”。即“天下事无大小,皆决于上”。
“王上”改“皇上”;“主公”改“主上”。
昨日称“孤”,今日称“朕”。
皇上诏曰,大酺三日。
太上皇帝,加无上将军。辅汉大将军府,亦水涨船高。称无上将军府。与太上皇宫,合称“太上宫府”。
官位、品秩,稍后再定。以原辅汉大将军属吏班底,暂行府事。
皇上有言在先。蓟王家臣,幕府僚属,皆入太上宫府。待嫡长子刘封继位王爵,当另募国吏。且天下五帝,皆出蓟家门。刘备尊太上皇帝,五帝当可立矣。
长子刘封,由蓟王,加尊玄帝。麟子阿斗,亦当为帝。融漓初及笄,不急纳入后宫。五帝之所出,有生之年,刘备当可,徐徐图之。
奈何,本该普天同庆。岂料皇上不等尊位,便昭告天下。自领君流重罪。儒宗量罪。流徙十万里可归。若是旁人,恐毕生归国无望。蓟王天生,自有吉人天相。蓟王言三载可还,绝非无根浮萍。
试想,金乌船宫,翀嚣帆、飞车桨,日夜三千里,足月可达。便有滞留,再加来回,三月足矣。然好比徙比景,水陆兼程。蓟王半程,需车行于道。五万里陆路,五万里水路。所历之地,皆有起居注为证。所至里程,必有记里鼓车为凭。
蓟王有意,泛舟大凌港。而后横穿极北冰原。跨后世欧亚大陆,抵达罗马。游历罗马帝国,再经地中海顺下埃及行省。彼时,再视里程而定。或出红海,或下尼罗河。经由已程不国,抵达南洲,再经海外荒洲,北上筑紫国,最终返回蓟国。若算里程,足够十万里。
此时,极北冰原,乃人迹罕至,不毛之地。然开拓车队回报,一年之中,数月无冰。足可通行。君流十万里,岂能孤身涉险。东迁亚马逊,悉数伴驾同行。将作寺已未雨绸缪,锻造远行车队。所用皆是墨门顶尖技艺。
如前所言。闲来无事,蓟王曾命少府,因材施教,分门别类,传授函园御姬,医药、织造、锻造、酿造、烧造、机关器等,诸多先进技艺。便是仙门奇术,亦有涉猎。
此时,正当大用。
函园御妃,辅以“君流机关车驾”。足可保夫君,半山涉水,远赴重洋。沿途侍寝,亦不在话语。若因孕不宜,亦可驯服,冰原蛮夷以备用。
太皇太后有意,命七妃同往。皇上不忍七位小姐姐,离家十万里。遂婉拒。此去,携三百余函园妃足矣。一幸九妃,足月轮替。昼行夜伏,兵车营地,足可安身。纵有蛮人夜袭,三百亚马逊,足可抵御。再加营中将作齐备。以战养战,就地取材。足可补充粮草辎重。
何况,太上皇帝,名声远扬。沿途必有,贵人相助。
却不知,君流十万里,三年诞子几何?
此皆是后话不提。
蓟王诏书,先传甄都。
司空府中内室。
将蓟王以王后之礼,聘二宫太皇入家门之书,逐字读毕。
曹司空,捶胸顿足:“呸,刘备!”
家国天下,汉室三兴。岂如儿戏乎!一日之差,足可转圜。何必急于求成。
“此乃自罪而诈天下也!”忆当初,私焚黄巾渠帅卜己,『蓟都水长』之印信,为保蓟王一世清名,更不惜杀光七千降寇(详见:《关东·1.164尽数灭口》)。
谓,“宁我负人,毋人负我”。岂能为区区二妇人,自断前程,自毁金身。
“蓟王负天下也。”言罢,曹司空将书文,付之一炬。
然不可否认。刘备所行,乃豪杰所为。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君流十万里。且看三载可能回。
与曹孟德不同。
淮南袁公路得蓟王传书。急遣心腹,日夜兼程,北上蓟国,细问情由。
蓟王遂以手书相告。
开函视之,仅此一句:“爱江山,更爱美人。”
“嘶——”饶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袁公路,亦不由语噎。少顷,忽会其意:“哼,刘备。”
此乃笑谭耳。
江东,建业宫。
甄都之变,始料不及。史侯被废,董侯被禁。合肥侯本欲遣使北上,乞蓟王扶立。不料惊闻,董侯虽是同母异父之兄弟无疑。不料其父,竟是蓟王本尊。
悉知详情。乃永乐夜宴当晚。被毕岚掠送蟾宫,又转入辅汉大将军中庭密室。被太平圣女,炮制成解药。为拔除蓟王身中奇毒,而不遗余力,奋不顾身。倾囊相授。才有董侯,呱呱坠地。
昨夜侍寝。刘备耳鬓厮磨,窃问因何不堕此胎。
董姝吐气如兰,喘息作答:只因那日酒醒,鱼水之欢,余韵犹存。纵为太后十载,积铜如山,其乐亦不及也。故爱屋及乌,不忍弃之。
果然,身体无诈。
夫君刘备,深以为然。自当倍加宠溺。
“召大将军入宫。”合肥侯一时,心慌意乱。
蓟王无小事。
此时此刻,石城大营。江东大将军袁绍,亦得蓟王传书。
一目十行。袁本初,拍案叫绝:“哈!刘备。”
敢问常人不敢为,方能成常人所不能。两汉四百年。未有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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