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阳停步,唉声叹气道:“萧太医不让我告诉你,可早晚也瞒不过。今早亲军统领带了许多人来,在萧太医的屋中搜到一把带血的刀,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把萧太医带走了。”
云知手一松,额布掉落在了地上,她顾不上此,追问道:“宫中究竟出了何事?”
笑阳道:“是山月长公主,昨晚死在御花园的山石中,胸口被捅了一刀,可那刀却在萧太医屋里找到了。”
山月长公主,容太妃之女,虽是个公主,却因是先帝第一个孩子,备受荣宠,坐拥封地窴颜,窴颜产盐,是凉启国封地中较为富饶之地,亦是如今皇帝的长姐,其势不容小觑。
且她与端亲王往来密切。
云知虽震惊,却依然尽力稳住神绪,去缕清其中的关系,“长公主暴毙,为何来翻萧太医的屋子?”
笑阳道:“平日里山月公主都在封地窴颜,这不是为了元宵宫宴,在容太妃宫中住了几日。昨日夜里山月长公主突然要去御花园走走,却只带上了一个宫女,靠近山石处她说要一人静静,宫女就呆在了不远处候着,瞧见了萧太医匆匆走过。宫女等了两个时辰都不见公主回来,她便自己去寻,却瞧见了公主横死在那里。”
云知抚额跌坐在了地上,萧太医一整天都在她的屋里,怎么能出去杀长公主呢?
可是有人指证看到他,还搜出了凶器,人证物证俱齐,他还能如何洗脱?
笑阳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快步离开了。
云知愤怒的嘶吼了一声,“——傅琏臣!”
一定是他,从甄太医到山月长公主,皆是与端亲王交好之人,杀了这两人既是削了端亲王之势,又顺便栽赃陷害萧远书!
云知大口喝下了笑阳拿来的汤药,将腿上的麻布系紧了几分。
师傅前几日应当服下了解药,解药一月服一次,足足一个月,够他找到蛊毒排解之法了。
那么她也可以,站着做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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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中。
大理卿的妹妹嫁给了太傅为妻。因此萧远书要唤他一声舅舅。
大理卿瞧了瞧眼前这个纤瘦清秀的侄儿,容他站着回话,盘问道:“你昨夜可有去御花园?”
萧远书道:“没有。”
大理卿又问道:“那你昨夜在何处?可有人证?”
萧远书道:“我昨夜在太医署的屋中,没有人证。”
大理卿道:“远书,你若不能自证清白,舅舅就保不了你,且你父母亲可能会被牵连。”
萧远书道:“舅舅,这般公然嫁祸定有破绽,您定能查出真相。”
大理卿无可奈何道:“舅舅信你是个好孩子,你根本没有杀长公主的动机啊。可朝臣已在给陛下施压,要求即刻将你诛杀。陛下给了我三日期限,若查不出真凶,你就自己伏了法,切不能连累你父母亲。”
萧远书跪下,重重的磕头道:“舅舅,还请一定要护住我父母亲。”
大理寺卿将他扶起道:“你父亲是辅佐先帝的肱骨之臣,且早已对朝政退避三舍,无人针对,应当性命无碍。倒是你,无故要做什么太医,受累不说,还日日困在宫墙之中,可落到了好处?”
萧远书道:“远书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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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走到太医署前厅,众人都在忙自己的,似乎萧太医的事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也没有注意到她。
她一眼瞧见了正蹲着发呆的笑阳,轻声唤道:“笑阳,我有事问你。”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看向她,有人甚至凑过来仔细打量,见她站的笔挺无恙后,感叹道:“萧太医把你给治好了?”
笑阳反应迟钝了片刻,才起身,看到她身旁没有车轮椅,怔怔的盯着她的双腿道:“你的腿不是断了吗,这也能治好?这么快?”
她道:“笑阳,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能不能随我去下后院?”
笑阳果断答应道:“好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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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两日间,后院萧条寂静得似乎很久没住过人了,满地碧绿的落叶,只有尖锐的蝉鸣声相伴。
确认无旁人后,她道:“山月长公主若身体抱恙,是否会召甄太医?”
笑阳道:“是的,山月长公主鲜少抱恙,一旦有不适,定是找甄太医的。”
她道:“那萧太医是否常抛头露面,宫里多数人识得?”
笑阳道:“不是的,萧太医进太医署不足三年,因主子们都认为萧太医年轻,医术定然不精,都不会宣召他去治病。所以他鲜少抛头露面,大多数人都不识得。”
她又问道:“那山月长公主的婢女可有在太医署中留诊过?”
笑阳略加思索,道:“没有的,山月长公主有自己的封地,鲜少住在宫中不说,她待婢女苛刻,婢女若有点病痛,她是放任不管的,不可能留诊太医署。”
云知心中明朗了许多,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笑阳不安道:“我说山月长公主苛待婢女的事,你可不能传出去,虽然平日里大家都在说,可如今在风口浪尖上,我可不想被治罪。”
云知承诺道:“你放心,不会提你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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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看似例如以往一片肃静,在不起眼的各各角落四处哗然。
自元宵节后,第一日宫女半夜在太医署中被神秘砍伤。第二日甄太医暴毙于反锁的屋中,第三日长公主被萧太医刺杀。
一时间,各种猜测与谣言四起,有人信鬼神之说,有人阴谋论,编排的有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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