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瓷停住脚步,始觉空青是在说先前曲非说陆冠英是个良人的提议不好。她转过身,看着落后她半步的空青。
这根楞木头平日是从不干涉落瓷的事的。只有落瓷遇到什么问题或明确询问他时,才会开尊口。通常都尽量让自己做个隐形人。
今日这般又是怎般缘故?
“他为何不好?”落瓷盯着他的眼睛。
空青早在落瓷转身之时便又退了半步,和她隔开距离。此时他皱着眉头:“为人太过轻浮,稳重不足。”
落瓷颔首,说:“有时言语上他是轻佻了些,可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年岁再长些便好了。再说他掌管江南大小水寨,要弹压那么多悍匪,也是要些本事的。”
空青又说:“此人阴险狡诈。”
落瓷不知空青为何突然对陆冠英观感如此差,故而又试探着说:“江湖险恶,有些心计也是好的。”
空青的脸色不太好,他说:“主子属意于他?”
落瓷抬眸看他,这可不像空青会问的问题呢。“我要说是呢?”
空青不作答,紧紧握着剑鞘,眼中有片刻地迷茫。显然没有料到落瓷会如此说。
落瓷还在看着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要个什么答案。
“我……属下总是望着主子好的。”空青闭闭眼才说。凭心而论,除却他个人的一些原因之外,陆冠英的确是个不错夫婿的人选,很难挑剔出什么不好来。“若是主子能遇到中意之人,属下自也是高兴的。”
望着低眉敛目的空青,落瓷平白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气来。她听见自己冷笑一声:“方才不是还说他阴险狡诈么,怎么如今也不再挑剔他不好了?”
空青的话语听起来更加虔诚:“陆少庄主能入得主子的眼总是青年英杰才是,是属下多心了。”
落瓷再也听不下去,拂袖就往回走。空青急忙跟上。
走得太急,路上被石子绊了一下,险些跌倒。好在空青只落后她半步,及时提住了她的臂膀。
落瓷大力抽出手臂,也不说什么,继续疾步向前。回到房间,砰地一声将空青关在了外面。
空青抬手欲叩门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收住了什么也没有做,如往常石柱一般立在廊下。目光失焦,望着半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屋里还没点灯,借着廊下的灯笼,在屋里可以清晰看到廊下那个一动也不动的身影。
落瓷更是生气,摸黑给自己倒了一杯的茶水灌下。茶已经冷了,一股冰凉自喉头而下,也冰凉了肚腹,浇熄了那无名的怒火。
撑着桌子坐下,揉着眉心。落瓷摇头苦笑,近来自己的脾气很是不好,喜怒不定,也不知是不是到处奔波太过劳累的缘故。刚才更是跟个和男朋友闹别扭的小姑娘一样……一念至此,脑中如若被击了一记闷雷,久久不能回神。
回想近来种种,落瓷哭笑不得,双手抚上燥热的脸颊,自问,她这是喜欢上那个闷木墩子了?
如果不是动了心何故要去试探那闷木墩子的心意?如果不是动心何故在他将自己和陆冠英拴在一处时莫名动怒?如果不是动心何故得知空青有心上人时心中涩涩?
是了,那们木头墩子还是有心上人的。落瓷有些晃神。
一夜难眠,落瓷起了个大早。推门出去,空青已在院子里练剑了。见她出门,他收了式走到跟前。也不说话,就那么立在她身边,就像他一贯做的那样。
这个男人寡言面冷,实在也不是个良配的好人选,也不知自己怎么就陷在里边而不自知。又想到就算她傻了吧唧的喜欢上了又能怎么样?人家还是有了心上人的。顿时更不好想。
落瓷面色算不上好,而且越想越气,完全没有见到恋人的半分欢喜。
面前女子的表情变换空青是注意到了的,心中想着她这怕是作夜的气还没消,所以也不多话。至于是什么气?
他想作夜落瓷表明属意陆冠英,他又在此前说了陆冠英的不好。定是这事惹恼了她!这么想着,又觉心下沉沉。
正在他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之际,面前的女子已挪动脚步向前院走去。下意识地他就要跟上去,岂料那人说:“你别跟着我了。”语气愤愤。
自打随在她身边以来,她开口说这话还是头一回。空青握紧剑鞘:“主子……”
落瓷立住摆摆手:“我去找红曲,不出去。楼里没什么危险。你……继续练剑吧。”算是对自己反常言行的解释。
空青立在她身后没有说话。
最终,他还是没有跟过去。
红曲抱着花小懒在后厨检查今天送来的菜是否新鲜,门口投来一片阴影。她抬头看是落瓷便继续手里的事情。
“空青怎么不在,这家伙终于学会偷懒了?”
落瓷从她怀中抱走花小懒,柔软温暖的身体让她觉得自在多了。睡梦中的花小懒被迫挪窝很是不满,它朝落瓷伸了伸爪子然后挣扎下地跑开了。
落瓷拍拍身上的猫毛:“今天我起得早些,他还在练剑。”
红曲好像也不是太关心空青有没有跟着她的问题,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待她检查完厨房,两人一路闲聊往回走。
红曲伤神地说:“下个月有一个大厨要回乡成亲,只剩下一个人可能忙不太过来呢。”
落瓷附和了两句,她一项不管生意上的事。红曲也没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
趁着这个契机,落瓷装作不经意地问:“红曲,你见过空青的心上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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