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扯连扯连一惊,却没想到李雍要亲自下场,连忙言道:“我不擅长马球技艺,不过您真得要下场么?”
李雍淡淡地言道:“那还有假,我军中的健卒都不是你部下的对手,只有我亲自出马来扳回颜面了。”
扯连扯连闻言心底大骂,这李雍明明心底对输赢在意得紧,面上却又是不伤及两家和气的说辞。
李雍站起身走到右首一排大将的席前,点了几员大将的名字,最后将目光落在李基的身上,嘴边微微一笑,言道:“基儿,待会你也上场。”
不久李家这一帮人已更衣完毕,手持月杖上马。扯连扯连脸上阴晴不定,待己方骑队队长看向自己,他终于下定决心作了一个全力以赴的手势。此刻李家的骑手一字排开,李雍策马居中高坐马上,眉宇间满是凝重之色,他大声言道:“上阵父子兵,打战亲兄弟,我李家以军功闻名天下,决不能让人瞧扁了。”
“是。”身后的二个儿子与大将轰然答应。
两队骑士相对行至场中其中间隔了十多丈,唱筹官将球放在场地正中,当唱筹官退出场外,三通鼓声响过。随着唱筹官一声高喝,下场比赛开始了。
“驾!”
“驾!”
各人催动胯下健马,似奔雷般直冲木球而去,相对于对面突厥骑手连连为自己呼喝助威,李雍一声不响,胯下之马急跃跳纵,须臾之间抢在突厥骑手前,一杖将球击出。
“好。”场下晋阳官员武将连天价地替李雍叫好。李雍飞击出的木球早有人走位接应,场中快马奔驰,乱蹄交错,登时令场下人瞧得一时眼花缭乱。过了好一阵,扯连扯连才瞧清看着场上的局势,只见李家骑手已掌控了场上的局面,自己这一方只有苦守之势。纵观场上,李雍居中调度指挥,将局势控制得井井有条;世子李恒决断果敢,作球干净利索,常常独自一人在门前轻骑突进,连造杀机;而李基则坐镇在后,每当自方骑手反攻时,往往为之从容化解。这父子三人,一人调度,一人主攻,一人主守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时,突厥骑手已被李家父子杀得汗流浃背,李恒接到父亲的传球,单骑独进,控马左突右闯,连连叩关。正当众人以为他又要独自射球打门时。李恒却将木球击回,倒回给李雍,只见李雍策马疾奔五六丈,从后用月杖奋力一击,木球携惊人的声势直冲球门而去,突厥人见此球疾如雷矢,来不入门。
咚咚,鼓声擂动。
“威武!威武!”场下众将都是齐声喝道。
完成了这惊人一击的李雍,却笃定地策马缓缓返回中场,仿佛作了一件不起眼的事般。方才在场下时,他可以跃起挥拳为部下喝彩助威,与众人谈笑无羁,但一到场中,即面上全是肃然之色,这才是统帅三军大将的威仪,从容自定指挥全军,胜不骄败不馁,纵然泰山崩于前,也决不露出丝毫悲喜之色。
李雍返回场中,高举球杖指天,沉声喝道:“再进一球。”
“是。”身后众将轰然作声,纷纷调整胯下战马,严阵以待。李家一方虽只有十余骑,却生出一种千军万马的气势
对方突厥骑士见此皆心生无力。
而独坐在一旁的扯连扯连却独自生笑,心道这一番马球确实没有白看,实收获良多。
深夜,一盏油灯下,扯连扯连于屋内在白绢上提笔书写。
可汗敬上,臣扯连扯连顿首。写到这里,扯连扯连略一思索,又继续写道,李家已承诺与我突厥部结盟,明年二月将起兵攻打长安,承诺若攻下长安,将献金三万,银三十万为酬,而我部则需派不少于三千骑兵为支援。纵观天下局势,实是数百年来,我突厥部夺取中原最好的良机。晋阳乃是并州重地,钱粮所出,退可依太行山为障,进可踞此可虎视关中,河北二地。可汗若要进取中原,必先以晋阳为根本,后徐徐图之。李雍乃人中之龙……
写到这里,扯连扯连提笔将这一句话划去,改写成李家父子三人皆人中之龙,不世之雄,若能甘心为可汗用之,则不出五年,天下覆手可定,若不能用之将是我突厥心腹之害,养虎不成,反为虎伤,切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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