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比拉图瞪视着罗杰诺姆,眼中满是不解。
“如你所愿,我只是召开议会,做我该做的事罢了。”罗杰诺姆笑道。
比拉图一呆,半晌没有动弹,似在想这伪君子在玩什么把戏,罗杰诺姆见他垂头不语,不禁有些好笑:“不论我有什么阴谋诡计,总是答应召开议会了,这是好事吧?你还犹豫什么?”
比拉图一想此话有理,不论你耍什么花招,此刻总能召开议会,解决这燃眉之急了,便有什么后患,那也顾不得了,当即点头道:“不错,告辞。”匆匆转身离去。
罗杰诺姆望着他离去背影道:“我犯下罪行当真不浅,这些年来……”他轻轻抚mo霞舞肩头,低声道,“为了要维持作战,每一年都在加大税收,害得不少百姓受苦,我……每天都在自责。”
霞舞握住他手,柔声道:“这都是那龙贵逼迫你的,并非你的本意,没有关系,阿诺,只要对抗了天罚,这一切便都过去了。”
罗杰诺姆点了点头:“不错,这一切便都过去了,那时我便辞去盟主职位,向百姓致歉。”
霞舞急道:“不!这不成,一切并不是你的错啊!这些年来,我知道你比谁都痛苦,像你这么善良的人,却不得不下令与别国作战,你每天都在内疚,这份痛苦……”她顿了顿,续道,“阿诺,你不要轻言隐退,乌拉诺斯的百姓,可还需要你呢!”
罗杰诺姆摇了摇头,道:“不,他们并不需要。”他转过头来,凝视着霞舞,低声道,“比起他们,我知道,你更需要……我……”
霞舞见他目光炽热,不由微觉害羞,当下压低了嗓音道:“盟主大人又在胡说!还不给我做饭去?”
罗杰诺姆深爱霞舞,以往只要她一声令下,无论真假,罗杰诺姆当即便会答应“遵命”,然后飞快地跑去做事,引得霞舞发笑。不过此刻,罗杰诺姆只是微微一笑,仍是凝望着霞舞面颊。
“怎么了?今天很不乖呢。”霞舞笑着举起手掌,作势欲打。
“霞舞,你怎么不问我,就这样召开议会,龙贵会不会怪罪?”
霞舞神色微变,低声道:“你只是召开议会,这是盟主权限啊,那龙贵只是不让你与赤剑和谈,并没有……”
“你明明知道,这些年来,每次召开议会我都要经过龙贵许可的。”罗杰诺姆道。
霞舞一怔,颤声道:“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阿诺,你的神情好可怕。”
罗杰诺姆仰头望天,良久方道:“比起百姓来,更需要我做这个盟主的,是你吧?如果我不做盟主,你便没有留在我身边的意义了,是不是?”
霞舞身子微微发抖,强笑道:“你,你这糊涂鬼,胡说些什么?你是盟主也好,是百姓也好,都要侍奉我一辈子,这不是你亲口说的?”
罗杰诺姆忽地一拳击出,重重锤在边上树干,他虽是上位法师却不通武技,这一拳出手极重,只震得他手上鲜血长流。“住口!你还要骗我到几时?刚才那个突然现身的神秘男子,便是你的顶头上司,是他派你来监视我的,是不是?”他被外人誉为“微笑的罗杰诺姆”,便是遇见生死大敌,也从未在人前疾言厉色过,此刻却忽然声色俱厉,模样极为可怕。
霞舞神色惨白,摇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那人现身之时,比拉图被定住身形,当那人离去之时,比拉图方才恢复,你可记得他恢复后的第一句说的是什么?”
“阿诺,你在说什么呢?我不知道,那人?那人是什么……我可没有见到。”霞舞惊慌失措地道。
“比拉图说的是‘怎么了罗杰诺姆?你怎么不说话?你害怕议会么?’这一句,这是之前他拿匕首想要‘血谏‘我时要说的,很显然,他根本就不知道有旁人来过,也不知道自己被定身的这一事实;所以我推测,那种法术应该是能将身边特定人的时间定止……虽然我不敢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的法术。”罗杰诺姆道,“可是霞舞,你说的那句却是‘怎么了阿诺?‘这说明,你知道先前发生过什么。可是……如果那种法术真的能令特定人时间定止,你也应该和比拉图一样,不知道自己被定身过,你说的就应该是‘比拉图先生,请不要冲动!’”
霞舞静静听着,表情已不若刚才那般惊惶,神色也渐恢复如常,罗杰诺姆长叹一声,目中现出沉痛之色:“先前那人说‘没完成任务的可不止你一个‘之时,那分明是在指你,霞舞。我感到你害怕他,虽然你竭力控制,但还是不住颤抖,那时我只道是自己的错觉呢。”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手上献血流淌,但他却似没感到疼痛:“于是我推想,那法术对你无效,为什么呢?连我都不知道的法术,居然会对你无效,那只能证明,你是他们的人。”
霞舞闭上眼睛,似乎没有辩解之意,罗杰诺姆续道:“你是二十五年前来我身边的,我刚才也想这怎么可能?难道二十五年前就已经开始要监视我?难道我们的相逢也是故意安排的?不过现在一想,却也不错,这个世上,如果有强盗可以把我这个土系上位法师打败,那这些强盗为何还要做强盗?那当然是有人安排的,恐怕只有神明之力才这样无所不能。这么巧!我正好被你所救。我并不惊讶,作为乌拉诺斯的盟主,如果神明要监视我的话……”
他走近霞舞,目中神色竟似老了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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