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与李四结婚的那天,皎和她的男朋友阿强也赶了回来了。皎提前打电话跟桥桑说阿强要回来参加阿强他舅舅的婚礼。萧萧做梦也没有想到皎和阿强会在她的婚礼上出现。一切是那样的出人意料:李四是阿强的舅舅。
这一切是李四告诉桥桑的。他结婚的当晚就躲在洗手间里给桥桑打手机。
李四说:桥桑,你听着!阿强是你的儿子。阿强的女朋友是你的女儿!
桥桑懵了。
桥桑无法相信上天于突然间会降临给他一个儿子。桥桑的脑海里满是二十多年前那个糊里糊涂的夜晚与辣子“游泳”的情景:模糊的灰暗中,辣子的胴体如透亮的水晶,不断的清晰,清晰……
桥桑惊呼:辣子,我的辣子!
李四冷笑:桥,你终于想起我的三姐了!
桥桑说:怎么会?
李四说:桥桑,你忘了二十年前你参加了我三姐的婚礼,我们睡过同一间屋子。还有,我三姐送了你一个红包,里面写着她的名字:辣子。
桥桑问:你是说李换弟?
李四说:没错!我就是李换弟的弟弟李四。
桥桑问:那辣子呢?你三姐呢?她现在在哪儿呢?
李四的声音有些低沉。他说:你永远再也见不着她了。她死了!混蛋!她难产死了!
桥桑想起李四新出版的小说《三姐》,难道那就是辣子的结局?桥桑不相信,桥桑不敢相信。辣子怎么会死?她怎么会难产而死?
桥桑决不相信。
李四说:是真的,三姐她死了!
桥桑的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桥桑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桥桑却哭了,哭得很厉害:辣子,我的辣子。辣子她从桥桑深深埋藏的记忆中仙女般轻烟般袅娜着飘出。她站在桥桑的面前,她说她是广寒宫那只妖媚的兔子。
李四说桥,阿强来了,他来到了这座城市!
桥桑不知道阿强是谁,他凭什么换走了那妖媚的辣子?然而阿强的躯体里流淌着辣子的血液,也流淌着桥桑的血液。阿强是桥桑的儿子,是桥桑的儿子。
阿强。
桥桑问李四:阿强现在在哪里?
李四回答:正与皎和萧萧吃晚餐。皎对我们的结合一点也不意外,她只是说这样对她爸爸不公平!
桥桑说:我想见阿强,李四!
李四说这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可现在还有你的女儿皎,她与阿强正在热恋。
李四的话语很无奈。从电话里桥桑听得见皎尖声雀跃的声音。桥桑知道,热恋中的少女最快乐。
桥桑问李四怎么办?
李四回答我要知道怎么办还来找你?
桥桑问萧萧她知道吗?
李四说暂时还不知道。
桥桑说那先不要对萧萧和皎讲阿强的事情,现在我向单独见见阿强。
桥桑的儿子阿强出现在桥桑的视野里的时候是两天后的事情。阿强长得很壮实,他的眼睛让桥桑感觉到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辣子。
桥桑说:年轻人,坐吧?
阿强坐下,说:叔叔,我很爱皎,真的!
桥桑说:我也很爱皎。
说完桥桑笑了。莫名其妙又不乏揶揄的笑了。阿强也陪着笑,笑间,他的脸颊绯红。桥桑回忆起辣子喝醉了酒的情形,辣子剧烈的挥动着手臂,兴奋的如同着了狂。
阿强始终是很害羞。如同一个女孩子。桥桑望着他,如同辣子当年望着自己。阿强就是桥桑二十年前的样子:腼腆,害羞,爱红脸,像个女孩子。
桥桑问阿强:你爸爸还好吧?
阿强回答道:我爸爸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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