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樊老三转过身子,独眼瞪地溜圆,喝道:“女人家懂啥,是,我听你那老不死叔公的话娶你当老婆,这是师命,可我不后悔!我这个瞎眼道士能娶到你高兴还来不及,这些年生了二牛,有了蛋蛋,一家人在一起要比当个呆道士好上千倍万倍,我生气的是。。。。。。是。。。。。。”
“是什么?”樊王氏看着自己丈夫,目光很是柔和。而坐在凳子上的施童则大张着嘴,听不明白干爹干娘在吵些什么,呆在那里口水又流了老长。
“你晓得我家里只有一个老娘,穷得锅子掉底,有上顿没下顿,没有你叔公我在八岁那年就饿死了,是他把我带回山上养大,还叫我拜在他大徒弟的座下修行,在我二十岁的时候,老不死地告诉我,说我身上有仙骨,不过是应在下一代,而师门还没有传钵的人,他说刚好俗家有个侄孙女老大了还没人敢娶,自己虽然出家多年了一直还记挂着家里大事小情,也跟着着急上火,这个老家伙,就硬逼着我还了俗,这还可以忍受,他奶奶地,他居然把还没出生的二牛定为他的关门弟子,那不是我的儿子竟然是老子的师叔!”
樊王氏一楞,低头“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叔公他是老糊涂了,你也别当真,他出家那么久,早就没了咱俗家辈分的念头,我替他给你陪个不是!”樊老三冷笑一声,说道:“咱老夫老妻还有什么可说,不过这老混蛋是利用咱两个给他们牛鼻子生出个传人,想地倒美,我决不会把儿子交给他们,休想!”说着继续贴符,拍得墙面“啪啪”直响。
樊王氏摇摇头,把地上的箭只收进了囊里,说道:“你别死鸭子嘴硬,你连做梦都师公师公叫得欢,我可晓得师门在你脑壳里的分量,可比我和孩子重的多了!”老三脸一红,没有做声。
厨房门一响,赵氏端了几样菜肴走出来,招呼几人围坐在桌子四周吃起了晚饭,也给虎头盛上了一盆新蒸的苞谷粑,可是它嫌太烫,急得围着盆子传来转去,顺舌头不停流下涎水。不一会功夫,晚饭已毕,两个女人收拾好桌子,几个人就围在油灯下喝起茶来。施童坐在他干娘怀里,不太情愿地背起了《百家姓》,夜渐渐深了下来,昏黄摇曳的灯光将众人的身影照在墙上拖得很长,好像屋子里的都是些身高过丈的巨人,一个童稚的嗓音在有气无力地念道:“熊纪舒屈,项祝董粱。。。。。。杜阮蓝闵,席季麻强。。。。。。哈欠。。。。。。”
赵氏放下手中的针线,说道:“童儿困了,娘搂你睡觉吧!”施童看看父亲,见他没有言语,揉揉眼睛继续背道:“淳于单于。。。。。。太叔。。。。。。”
就在这时,村子外面远远传来一声凄怨幽长的狼嗥,尽管低低细细的有些飘忽不定,但听起来格外清晰。施童骨碌一下从樊氏怀里滚在了地下,爬起来一头扎到赵氏怀里,哭喊道:“是狼,是它们又要来抓我了,娘,我怕。。。。。。”赵氏赶紧将孩子搂在怀里,觉得施童的身子不停地抽搐抖动,“童儿不怕,爹爹和娘,还有干爹干娘都在这儿,它们不敢过来!”赵氏安慰着儿子,抬头见丈夫一脸凝重,盯着厅堂门户。樊老三站起身去四处察看门窗是否关的严实,樊氏则将长弓竖在了身前,把背上箭囊推到身侧就手的位置,右手五指开始轻轻地拈动。
就在屋内诸人高度紧张之时,墙角的虎头却丝毫也不惊慌,盆子里的狗食刚刚凉下来,它抬头扫了一眼,低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屋子里静静地只有它咀嚼吞咽的声音。老三到厨房内室走了一圈,心里塌实了一些,自从施化古买了这凶宅后,为预防不测请村里的张木匠把门窗都拆了另做,厚厚的木料结实得很。
感觉等了许久也没有其他动静,施童又探出脑袋,小声问道:“来了没有?”樊王氏笑着说道:“儿啊,莫要怕,你可是个男娃子哟,有事要先护好你娘,怎么好净往你娘怀里钻?”施童抓抓头难为情地说,“是啊,童儿也想,可是。。。。。。一害怕就忘了。”
屋内大人都笑了起来,压抑的气氛为之一缓。施化古进了内室从墙上取下那柄祖传的古剑,回到厅堂递给樊老三,说道:“三哥看一看,祖上传下的东西,不知怎的卡住了!”樊老三接了过去,见这长剑修长古雅,入手沉甸甸的,知道剑鞘是木壳铁衬,用力拉了两下没有拔动,低头细看剑锷和木鞘的铜吞口已经锈在了一处,崩簧也早没有了弹力,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怕是用不上了,厨房的菜刀也要强过这根棍子,”起身将它挂在墙上孔圣人画像边,转过身说道:“有灵性的古剑可是难求的镇宅宝贝,可惜时间太紧,要不剖开瞧瞧是什么货色!”
听樊老三说起菜刀,施化古去厨房门后取来上山砍柴用的斧头,对赵氏说道:“它们真要欺上门来,说不得书生也要冲冠一怒摆弄一下斧头了,这也叫刑天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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