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高等部学生会
学生会长专属的书案一如既往地堆满文件。
迹部景吾双眉紧蹙,寻觅许久才从最底部的文件里找到那份冗长的名单,亦是他此次召唤有栖川前来的主要目的---校庆。
每年的四月二十五日是冰帝学园的校庆日,今年又恰逢建校九十周年,理事会有意邀请临近一些学校的领导高层与学生代表共襄盛举。
将名单递给在桌前等候的有栖川润,迹部景吾手撑下颌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理事会那群老家伙日前下达指示,让我们学生会全权负责此事。有栖川,不要让本大爷失望。”
有栖川润恍若未闻,只顾着浏览手上的名单。
视线在两个紧挨的学校名称上稍作停顿。
樱兰高校学生代表:凤镜夜。
英德学院学生代表:道明寺司。
未曾想竟能在名单上看见熟人,心底涌上一股道不明的情绪,有栖川润断言那绝不是欣喜。
无论是凤家三少还是道明寺家独子,哪个都是让她避之不及的角色。
这次校庆与之前几年相比,可真称得上烫手山芋。
有栖川神色的异样自然躲不过迹部出色的觉察力。
“有什么问题吗?”
一改之前怔忪的模样,有栖川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我只是在想会长最近莫非贵人多忘事?您前日才夸奖我从不让您失望,不是吗?”
迹部景吾没想到有栖川会主动提及这件事。
这正是他找有栖川前来的另一目的,既然始作俑者主动上钩,也省去他不少铺垫的功夫。
“可惜你昨天的行为让本大爷很是失望啊。这可与本大爷对你的期望不符,难道你真想解散宍户的后援团?”
昨日,有栖川作为后援协会会长再度缺席网球部的社团活动。不仅如此,就连她手下那群所谓的会员也集体缺席了。
这不得不让迹部怀疑是有栖川润的有意煽动。
因为当众被宍户训斥的那一番,觉得下不来台面,索性勒令其他人也不许出场?
真是不华丽的做派。
心知迹部要将一切过错归咎于自己头上,有栖川润面上不见慌张。
“是否解散宍户君的后援团不是我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决定的,我后援会的成员是否愿意出席网球部的社团活动也是同样的道理。因为,这世界上最难束缚的就是人心。”
“哦?按照你言下之意,是我们网球部惹了众怒?”
有栖川润毫不避讳地道出事实。
“如若宍户君愿意为前日的过激言行向我后援会的成员致歉,我相信她们很乐于继续观摩网球部的练习。毕竟五年的情分不是说没就能没的。习惯这东西,如跗骨之蛆。”
思及昨日网球部正选们不堪入目的表现,迹部景吾着实恼火。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有栖川一手创立的这个后援会竟对网球部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明明在创办之初,那帮家伙是极其抵触的。
习惯如跗骨之蛆。
说的不仅是后援会的女生,也是网球部的正选。
五年间习以为常的喧嚣与瞩目突然有一天消失殆尽,落差感可想而知。
然而,要向至今为止从没正视过的人道歉,即使不是自己亲力为之,迹部景吾仍感觉如鲠在喉。
他注视着有栖川的脸庞,想探究到一丝可乘之机,一丝转圜的余地。
回应他的只是有栖川恰到好处的微笑。
“有栖川,本大爷奉劝你一句,不要恃宠而骄。”
有栖川润闻言也不恼。
她疑惑地瞥了迹部一眼。
“恃宠而骄,谁在宠我?是迹部会长您吗?”
有栖川润语气轻佻,似在娇嗔。
迹部景吾一时怔愣,对有栖川刻意的咬文嚼字失却招架之力。
过了半分钟堪堪回神的他,只见有栖川站在原地静候。
她嘴角的弧度比之前更加上翘,连眼眸深处都淬满戏谑。
“如果会长没有其他指教的话,恕我先失陪了。”
有栖川恭敬地弯着腰,仿佛刚才的争锋相对不存在一般
但是迹部景吾知道,这个女人之所以等这么久,只为在最后摆出胜利的姿态罢了。
该死的!
在迹部隐忍的表情中,有栖川迈着自如的步伐开门离去。
冰帝高等部学生会
有栖川润坐在桌前,为撰写邀请函的事宜头疼不已。
虽说各校的学生代表人选均已确定,表面功夫照样不可荒废。她将撰写学生代表邀请函的任务委派给组织部共事的下属,给各校领导的份额却不敢掉以轻心,只得自己亲自上阵。
有栖川大致把那份名单看过一遍,发现在邀请之列的学校领导俱是些在东京社交圈享有威名的人,就拿她正在撰写的邀请函作比:樱兰高校的须王让理事长。
如何让须王理事长于百忙之中抽空参加冰帝的校庆,邀请函上的字句都必须一一斟酌。
若是校庆那日来的是清一色的学生后辈,恐怕不仅是自己和迹部景吾脸上挂不住,就连理事会那帮老家伙都要遭人耻笑。
论及须王让,有栖川润不禁想起那个捉摸不透的凤家三少。
根据她的手头资料显示,凤镜夜与须王让的独子须王环是同一社团的成员--樱兰的部,即使在冰帝也是被人津津乐道的存在。
自料亭一别,便与凤镜夜疏于联络。亏得凤家三少做事上道,她才免于被父亲盘问的尴尬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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