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相亲是仅在家族内部公开的消息,父亲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周到,想来凤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尚未盖棺定论的事,有栖川润纵是脸皮再厚,也着实不知道要用什么身份去讨凤镜夜的帮助。
手机屏幕几度明灭,停留在拨号键上的手指却迟迟没有动静。
终于,有栖川鼓足勇气……
“小润,毛巾有吗?”
突然闯入学生会办公室的忍足看见的是她鞠躬尽瘁工作的景象。
有栖川搁下手里的笔,缓缓抬头看向他。
“麻烦你以后记得敲门。”
不知怎么的,忍足觉得她的语气里有几分咬牙切齿。
无谓地摸了摸鼻尖,忍足侑士反身关门,走到有栖川身边。
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像吃了火药一样不可理喻。
他能充分理解。
忍足侑士俯身凑近有栖川的书桌,入目所及是一张又一张写着迹部景吾姓名的草稿纸。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有栖川专注的侧脸。
“哦,原来小润一直暗恋迹部啊。还躲在办公室模仿他的签名,真是疯狂的行为。我可以代为传达哟,报酬是……”
“毛巾我没有,手帕倒是有一条。委屈你将就用一用,还有劳驾你离我远一点,别打扰我工作。”
从校服裙的口袋里抽出折叠整齐的手帕扔给身旁的忍足,有栖川润继续埋首于扎堆的草稿纸里,势要把迹部的签名模仿得惟妙惟肖。
学生会长的签名可比她这个组织部长的签名有威信得多,也有诚意得多。
这就是有栖川不辞辛苦也要模仿迹部签名的根本原因。
至于直接邀请会长屈尊降贵签上几十次自己的名字这种事,全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迹部景吾这个人最怕麻烦了。
从过往废弃的文件里抽出一份较为清晰的作为样本,进行对比。
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迹部的真品和自己的赝品大相径庭。
慵懒地舒展一下身体,有栖川润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被她随手扔在桌上的笔一路滚动,终于寂静无声地落到地毯上。
忍足侑士停下擦汗的动作,快走几步,弯腰拾起被主人无情丢弃的笔。他抬头看见有栖川毫无风度可言的姿态,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镜片之后的眼眸里是无奈亦或宠溺,都是只有他才知晓的情绪。
“你要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迹部这家伙素来放荡不羁,你这么一板一眼地写永远也学不会,倒不如随性一些比较好。”
忍足侑士不由分说地将笔重新放在有栖川手里,转而握起她的右手,在写满迹部名字的草稿纸上寻到空白一处,对着迹部的字迹研究几秒。
有栖川润的右手被他带着,被动地在纸上划出第一道轨迹。握住有栖川的那只手掌有些许的湿润,覆在手背位置的是忍足略微粗糙的指腹,有栖川润知道那是他常年紧握球拍磨出的一层薄茧。
不是没有更加亲昵的接触,但尽是一些转瞬即逝的经历。
有栖川润想转过头看看他难得一见的专注,将两人近在咫尺的事实抛却脑后,在转头的刹那,她的嘴唇亦轻巧擦过忍足的侧脸,远远看去,竟像是主动献吻一般。
有栖川愣了愣,连忙回头装出一幅沉静无波的模样。只是争先恐后爬上脸颊的绯红色与疾速跳动的心脏出卖了她最真实的心境。
“好了。”
实则是短暂的数十秒,有栖川润却觉得此般经历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差点就抑制不住自己叹气的冲动。
定了定心神,把视线投注到纸上。
顺畅的动作丝毫不见有栖川模仿时的拖泥带水,那笔触是一气呵成的,展现在她面前的成品透露着嚣张的意味,若不细看,倒真辨别不出是出自他人之手。
志得意满的忍足侑士正待坦然接受有栖川的崇拜,忽地发现她过度红润的神色,便顺势调笑道:
“小润,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呀?”
没好气地瞪忍足一眼,有栖川对他无妄的揣测采取漠视态度。
“啪。”
忍足侑士额头的汗珠滴落到有栖川面前铺就的白纸上,晕染成一片不甚美观的水渍。
“啊,真是伤脑筋。小润你的手帕质地太好,我都舍不得用。要不你帮我擦一擦?”
“你想得美。”
忍足侑士不依不饶地把脸凑近有栖川,嘴中道:
“看在我教你模仿迹部那厮签名的面子上,啊,竟然不是教你写我的名字,这感觉真是难以言喻的微妙。”
有栖川润看他的神色,倒有几分遗憾的味道。
她接过忍足递来的手帕,仰起脸吃力地伸手擦去浸淫他额际的汗水。
事毕。
忍足侑士看着横在他与有栖川之间的那只柔夷,心生局促。
本想在最后讨个便宜,没想到她这次这么敏锐地察觉了自己的意图。
“虽然这消息可能扫了你的兴致,但我想网球部的休息时间早就结束了。”
“……糟了!”
事关基础训练数量的多少,忍足侑士也顾不得将调戏有栖川的事宜进行到底。
来不及道别便慌乱地转身,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
“哦,对了。如果我能劝服宍户向你后援会的成员道歉,记得请我吃饭。”
“成交。”
有栖川润目送忍足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走廊内,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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